,唯独一名眼熟的少女跑到面前,期期艾艾说了些北良越用剑的弱点。
这些弱点怀霜都知道,她曾在脑海里无数次回忆北良越挥剑的模样,早就摸透他的路数。
女孩说的只是其中浅显的一部分。
尽管如此,怀霜仍不免惊讶,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帮她。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认出这女孩叫北木若,跟她一样都是五队的人。
当初大堂对峙站在最后面,很不起眼,让她没什么印象。
怀霜冲她点头:“谢谢你,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我肯定会赢的。”
女孩“啊”了一声,顿时涨红了脸,声讷如蚊:“对、对不起,我多嘴了!真是抱歉打扰到你!”
说完就一溜烟小碎步跑开。
怀霜在后面喊:“不管怎样,谢谢你啊!我赢的话有你一份!”
北木若跑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怀霜挠挠头,继续朝演武场的方向前进。
等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来早了,现场不仅没有看众,甚至北良越都没来。
只有孟嘉荣那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坐在树荫里乘凉。
见到怀霜入场,他撑着脑袋斜倚在角落,嘴唇张张合合,似乎说了什么。
怀霜微眯眼眸,看清他的嘴型。
他说:你输了。
怀霜扬起一边眉,但笑不语,同样以唇语回应:“走着瞧吧。”
也不等孟嘉荣回应,她四下张望,找了处不起眼的地方坐好,闭目调息。
再睁眼时,周围的人多了许多。
都是北府的子弟,三三两两结对,彼此窃窃私语。
有的说她爱而不得,因此心生怨恨要报复北良越,岂不知正是自取其辱。
也有的说她生性恶毒,腹内草莽,到头来必定恶有恶报。
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那日她和北良越大堂对峙。
不知出于谁的手笔,这件事竟被扭曲成她不听号令,私自行动,结果被困在秘境之中,险些拖累全队。
回来后仍不思悔改,当着长老的面大言不惭,信口开河对北良越下战贴,全然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仅这一件事,就衍生出许多版本,但总归是怀霜不识好歹,铸下大错。
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边时不时投来隐晦的视线。
怀霜熟视无睹,左耳进右耳出,开始起身活动筋骨。
过了会,入口传来轻微的喧哗,她按剑望了过去。
临近正午,日光格外耀目,一袭玄色华服的北天野踱步走来,神色冷淡,步履沉稳。
他穿的是执法堂的服饰。
弟子间的正式比武通常要有执法堂的人做裁判,一方面是当个见证,另一方面也为及时制止恶性斗争。
怀霜提前考虑过这一点,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北天野。
他分明向来不屑于介入这种事。
但愿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
怀霜略有些担忧,毕竟她确实还打不过北天野,万一他横插一脚岂不是前功尽弃?
恰在此时,人群的声音变大了,她听到一个难掩激动的女声低低喊道:“堂兄他来了!”
嗯?
怀霜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来人,反而循着声音找去。
是个黑衣高挑,英姿飒爽的女人。
紧蹙的眉头因北良越而霎时舒展,眼角眉梢流露出崇拜之色。
原来是五队的队友,北良越旁支来的堂妹,北红羽。
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天刁难怀霜的少年,赵凡。
平日里他二人沆瀣一气,上赶着做北良越的拥趸,共同视原主为仇敌。
每当三人闹起矛盾,总是北良越装模作样出来调解,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多是原主吃下哑巴亏。
然而这些过去的事,怀霜并不怎么在意。
原主协议之外的人,除非有利用价值,否则她统统毫无兴趣。
就这样,视线转向刚入场的北良越。
她这位师兄倒很会装得人模狗样,正谦谦有礼地和人打招呼
长身玉立,白衣若雪,似乎精心打扮过一番。
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白玉冠正正方方,以青玉镶银的簪子固定。
俊美的面容一派温和,微笑若素,真可谓春风拂面。
只一眼,怀霜就快要把今早的辟谷丹吐出来。
没记错的话,簪子是原主送他的生辰礼,内设中等法术,价值一千灵石。
去他大爷的。
怀霜强忍反胃挪开视线,意外发现北天野同样紧盯北良越,表情异常阴沉。
那眼神,跟看仇人也差不多了。
心理阴暗的人果然看谁都不顺眼,怀霜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