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上来……”李凌薇听得上了瘾，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李存勖又将圣人回长安后大赦天下，宣布取消一日宵禁，两人如何去了长安夜市，吃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买了些什么，统统仔细地告诉了李凌薇，猛然他又想起件重要的事：“我还送给你一枚蔷薇辉石葫芦，你可还留着？”
李凌薇一下子不知所措，捂着胸口低下头。
李存勖心底虽有一丝失望，但很快一闪而过，继续说道：“临行之际，圣人命众人在延喜门比试射箭，我一举夺魁。圣人抚着我的背说：‘你长大后一定是国之栋梁，不要忘记效忠大唐啊。’你听了笑嘻嘻的在圣人耳边说：‘此子可亚其父。’从此，我便有了另外一个名字：李亚子。外人都道是圣人御赐的名字，其实是你取的。你教我读《春秋》，我想让你将《春秋》原卷送与我，你却说：‘此书是当年吕不韦花千金所著，只此一卷，不能外借，想看的话只能自己誊抄。’我日夜抄写，足足抄了一个月。可最后……”
见李存勖停了下来，李凌薇连忙问道： “最后什么……”
“最后你竟将《春秋》原卷送与我，却把我誊抄的那卷留了下来。咱们一同骑马、射箭，你的马叫小白，我的马叫小红。那段时光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李凌薇听着他的话，记忆之门仿佛被打开，乍见时的疏离感褪去，她努力去回想往事，却仍是徒劳。
李存勖见李凌薇不再答话，以为她困了，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已升过中天的月亮，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好好歇息，明晚我还在这里等你。过了明晚，我就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