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益昌公主。”阿秋见到气势汹汹的李媛玉忙上前施礼请安。
李媛玉径直往李凌薇寝阁走去,她方才在院外苦等了半个时辰,直到何皇后去探望皇帝后,才敢进来。
“益昌公主有什么事?”阿秋连忙追了上来。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拦我!”李媛玉怒不可遏地骂道。
阿秋跪下请罪,不卑不亢道:“益昌公主请恕婢子无礼之罪,这寝殿是圣人吩咐婢子好好收拾,等待平原公主归来。”
李媛玉发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到的冷笑,心想:你以为她还能回来吗?径直走入寝殿。
阿秋面露窘色和惶恐,紧跟在李媛玉身后,寸步不离,“益昌公主您要找什么?不如您告诉婢子,婢子帮您找。”
李媛玉不答话,走到多宝槅子前,兀自翻找着东西。一会儿踮起脚尖,一会儿弯下腰肢,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公主,您到底要找什么?”阿秋急得不行。李媛玉一把推开她,停下脚步,低头思考了一下后踮起脚尖,终于看到那捆厚厚的帙囊。
皇帝从院外走进,看到李媛玉也在诧异道,“阿玉。”
“阿耶。”李媛玉听到皇帝的声音,一时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会在这儿?”皇帝也一头雾水。
李媛玉换上笑脸,转身对皇帝道:“女儿想着三姐姐虽不在,但迟早还是要回来的,所以无事就来看看寝殿是否打扫得干净,有没有什么缺的少的。碰巧皇后娘娘不在,女儿便自己进来了,还望阿耶恕阿玉无礼之罪。”
皇帝听后,赞许道:“难得阿玉有心了。”又对着阿秋吩咐道:“这是新进贡的花,你们要好生修整,秋天的时候就可以赏花了。”说着,宫监抬来一盆树木,盆中是一枝高二三尺的金边龙舌兰。
“是。”阿秋欣然领命,吩咐宫监将金边龙舌兰抬到后院。
“是什么事情让阿耶如此高兴?”李媛玉察觉到皇帝的脸上从进来就挂着笑容。
皇帝握住李媛玉的手,“阿耶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是什么好消息?让阿耶如此高兴?快说来与女儿听听。”李媛玉跟着皇帝,心有不甘地往多宝槅子又瞟了几眼。
皇帝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我已经命人致书将你三姐姐接回宫。算算时日,也该差不多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李媛玉愣住了,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滚动,望着寝殿,陷入深思。
“阿玉?”皇帝察觉到李媛玉的异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是高兴三姐姐终于要回来了。一想到她在凤翔吃了很多苦,我心里就好难受。”李媛玉说着,还装腔作势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莫哭了,你们姐妹情深,我都知道。”皇帝见女儿落泪,不禁悲从中来,“我也觉得亏欠了凌薇。”
李媛玉心中作呕:也没看见你把她嫁出去的时候有多伤心。她脸上挂起假笑,亲昵地挽起皇帝的胳膊,宽慰道:“阿耶不要这么说,女儿知道阿耶把三姐姐下嫁定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我们既然身为大唐的公主,天生享受皇族的荣耀,也自然是要为大唐社稷的安危着想。如果换做是女儿,女儿也会嫁,而且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真是我大唐的好儿女。”皇帝听后满是感动,不禁夸赞道,“过不了多久,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皇帝坚定道。
“对,一家人团聚。”李媛玉附和着,“女儿一会儿就派内仆局的人来看看这寝殿还缺少些什么,马上给三姐姐添置,一定让姐姐回来后住的舒心。”
皇帝点了点头,“阿玉最有心。”
“阿耶,这个月三十,是女儿的生辰,阿耶可要来陪女儿哦。”李媛玉依偎到皇帝怀中,撒起娇来。
“好、好。”皇帝轻拍着李媛玉的肩膀,感慨道:“阿玉也到了将笄之年,我的女儿们都要长大了。”
“长大了也是阿耶的女儿,女儿愿意一辈子陪在阿耶和阿娘身边。”
“哪有女儿长大了不嫁人,阿耶一定会为你们安排一份好的亲事,让你们风光嫁人。”皇帝道。
“阿耶,那可说好了,女儿生辰那日您一定要来陪女儿。”李媛玉再次确认。
“好。”
“阿娘……阿耶……”李凌薇发出一声声梦呓,虽是含糊,却满含惊恐,眼皮一抖一抖,身子不住发颤。
“公主……”灰头土脸的阿虔用冷帕子擦去李凌薇滚烫的额头上的汗水,焦急地看着她。
“咳咳……咳咳……”李凌薇方才缓缓睁开双眼。
“公主醒了。”阿诺沙哑嗓子中透着欣喜,“公主醒了。”
李凌薇觉得喉咙干涩,干裂的嘴唇问向阿诺:“可以……回家了吗?”
“嗯,嗯。”阿诺喜极而泣,握住李凌薇的手,“公主放心,圣人已派人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