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声惊叫,是林老太太和袁氏同时发出来的。
姜是老的辣,林老太爷没露声色,但吃的惊不比她们俩小,并迅速开始盘算了。
林即脸色很有些紧张,都能看出来了……
其它在座的,敏感的人,都在偷偷打量着几人之间的微妙变化,不敢出声。而林辉在喝酒什么都不管,林真却压根儿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慢悠悠的用着餐。
林之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的呀!哪能让舅舅白给外祖母当儿子呢?!他可是要承我外祖父母的香火的!秀儿不舍财怎么行?”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跟林家说?!”老太太感觉今天自己生的气太多了!
林之秀有些意外,她左右看看,有些忐忑的说“祖父,祖母,这个……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安家……哦,是我母亲娘家的事,所以没跟咱们林家说的呢?嘻嘻,我是晚辈,又是女孩子,就不好我来置评了。”
她慢条斯理的整整裙褶。
“你放肆!”老太太拍了桌子,碟子碗都有些跳……用力不小。
老太爷,大伯父,默默的想着心事,没说话。
老太太耍性子不管那么多“这怎么与林家无关了?别说你父母没了,就是他们在!这银钱大事,也是由当家长辈做主的!二房不止你一个女儿,还有林枫呢!就算那个什么舅舅要算记到你外祖母名下,可要动你娘的嫁妆,也得我与你祖父说了算!”
老太爷,还是没说话。他并不在意这些银钱,因为他知道,那算不得大头……而大头……在自己手里……他心沉了沉,也感觉有些压力。
林之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祖母,母亲的嫁妆,大多在府里放着呢吧?父母离京时,只带了些首饰细软。大件物件和产业,都留在家里了吧?刚大伯母所说的,后期所得的这些,应该算我母亲私产,不应该算嫁妆吧?!否则,咱们林家的聘礼可怎么出对呢?嫁妆强那么大一头,不是寒碜咱们林家嘛!哦,留在京城的嫁妆,母亲把单子都留给秀儿了。哦,说到这儿,大伯母,回头咱们对一下账,盘一下东西。”
袁氏淡淡笑着“你母亲的那些东西,还在秋林院放着,并没交到我手上。要对账,恐怕要找你二哥哥了。”
林之秀迷惑的看了看袁氏,又转头看了看二哥林樘。
林樘,脸色更差,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林之秀。
老太太打断她们“好啦!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你的那个什么舅舅,现在在哪里?”
林之秀笑着说“祖父,祖母,我舅舅现在是庆王府属官呀,可得庆王千岁器重呢!还在金鱼胡同买的宅子呢!”
老太爷这才吃一惊“多久的事?”
“舅舅跟在庆王殿下身边,已经有二年多了吧?舅舅聪明,为人赤诚,庆王殿下很是信任。听舅舅说,现在也合五品官了呢。”
老太爷又与长子对视一眼。
林之秀说“听说庆王替皇上巡查各地,常常不在京城,出去时,我舅舅也得跟从吧?不知道现在舅舅在不在京城,孙女进京城后,让人送信儿去了。唉,好长时间不见舅舅,还真是想得慌……哦。舅舅要是在,说不得马上会上门拜见您二老和大伯父呢。”
老太爷笑着点头。他虽然没表示什么,但对这个孙女,与之前的感觉可不一样了。这可不是个单纯开朗的孙女啊!笑眉笑眼说的话,句句都不简单哪?!
这是有了靠山,想找补之前的财产了?
林即有些着急,怔怔的看着父亲。
知道的各怀心事,面色凝重。不知道的,也感觉状态不对,都不敢轻易说话。
这顿饭,基本吃的没滋没味儿的。林之秀说完自己想说的,也不闹腾了,乖乖的吃着饭。好像饭菜挺合口味的样子。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吃完饭,老太爷带着儿子们往前头去了,女人们还没离座。
二哥林樘走过来“林之秀,你刚刚说,我院子里的东西怎么了?”
林之秀迷惑的问“二哥,什么您院子里的东西?秀儿不明白呀!”
袁氏早就有心让二阎王跟这个丫头对起来,说不得急了,这混蛋还打她一巴掌呢,那可就有趣了。
正好黄氏也有此想法,这个儿子混不吝,说不得,上手收拾这个死丫头呢。有老太太护着,打了她也是白打!可给自己出口气吧!于是那里坐着,装听不到。
袁氏笑着挑事儿“樘哥儿,秋林院原来是你二叔的。里面的家具物品,是你二婶的嫁妆。”
林樘冷笑一声“我可不知道什么东西是二叔二婶的,我住进去,里面的所有东西,就是我的!”
老太太现在对林之秀无比恨,但总不好一进门就收拾……要是林樘替自己出个气,也是不错,于是低着眼皮,也装没听到没看到。
林之秀笑道“二哥哥,妹妹刚回林家,不知道家里的规矩是什么。但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