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吓一跳,双手扶住着一看:头发蓬乱,脸色蜡黄泛着青白,眼睛和脸都是肿的,慌乱而失神,一时竟没认出来,疑惑而吃惊的问“秀儿?是之秀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黄姨娘正出色的表演到尾声,眼见着就要把柳大人打发走了,却不想突生事端,把吓她也一跳。赶忙起身上来拉“姑娘,您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柳大人,姑娘病了一段时间了,有些糊涂。还不把小姐扶回去!”她转脸严厉的对着黄嬷嬷说。
黄嬷嬷才反应过来,赶忙上来说“哎哟我的小姐,您可不能起身儿。大人,我们小姐自打夫人去后,她就一病不起……小姐……快跟嬷嬷进去……”上来拉着林之秀。
结果林之秀拼命的抱着柳大人“柳伯伯,她们要杀我,黄姨娘和黄婆子杀了我娘,还要杀我……”边说边用力挣脱黄嬷嬷,仍死死抱着柳大人的胳膊。
柳大人大惊,声调都变了“你说什么?!”
黄姨娘心狂跳,一下子变得气急败坏“大小姐,大夫和夫人去世您难过,这可以理解,大家都难过。可您别瞎说话啊!这可是在大人和夫人的灵前呢!您都十二岁了,柳大人跟家里关系再亲近也是外男,您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把她带下去。”她紧张之下,态度变强硬了。
黄嬷嬷心里有鬼,赶紧又上来拉。她气力比林之秀大很多,一拉,林之秀身子就被她抓走了。但林之秀两手拉着柳大人的袖子和前襟不松,衣裳扯得老长,十分不像样。
林之秀叫道“柳伯伯救命!她们俩要杀我!是真的!救命啊柳伯伯!”
现场如此难堪,柳大人一下子就怒了“你住手!还没弄清楚事情原委,谁敢带她走?!你一个奴才,竟敢这么拉扯自家主子,以下犯上,真是岂有此理!?快松手!”柳大人不好上手,只得高声呵斥。
黄嬷嬷心里有鬼,哪里肯松手?也不搭话,又上来掰林之秀拉扯柳大人的手。林之秀疼的尖叫!
把柳大人气得直哆嗦“好啊……这还当着我的面儿呢!就敢对你家小姐动手。来呀!给我把这婆子拉开。”
柳大人带着下属和下人,两个下人直接过来,把黄婆子往边上拎。黄婆子顿时闹了起来“老天爷啊!我们大人尸骨未寒,你们就来欺负我们啊!老爷啊夫人啊……你们快睁眼瞧瞧啊……”撒泼打滚,叫个没完。
柳大人站在那里,尴尬又恼火。
黄姨娘也站在那里郑重的说“柳大人,我家大人和夫人去世,家里没有主事之人,都是孤儿寡母的……柳大人虽然是官员,又是大人好友,但也没把手伸进林家后宅的道理!您在大人和夫人灵前动手,真是欺人太甚!”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也失声痛哭。
林枫傻了,左右看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柳大人脸色阴沉,也不说话。
黄姨娘紧接着哭诉“妾身都说了,再过两天,林家大老爷就要到了!您有什么话,直接问我们大老爷就是。在这里为难我们这些孤儿寡妇……大人……夫人……”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呜呜的哭得喘不上气。
林之秀尖叫道“寡妇?!你是哪门子的寡妇?你只是个妾!我是林家嫡出的三小姐!是我父母的嫡长女,有我说话的份儿,可没你说话的份儿!”
黄姨娘一时心里暗恨:早知道这样,这个丫头也应该除去。
柳大人才缓过来“之秀说的对!先把这个婆子捆起来再说!她竟敢跟主子动手!”
林枫赶忙上前“柳伯伯,这是误会!妹妹这几天一直在为父母守灵,没吃没喝,心里难过。您也知道,家父家母在世时,最疼妹妹。妹妹悲痛之下,想岔了也是有的。您别计较姨娘,这些日子,我们都不好过。”他心里很有几分恐惧,最近家里出太多事了,他人也是懵的。
虽然他不知道姨娘做了什么,但他知道,姨娘私下,并没有在外头看起来那么难过,反而很有几分轻松。但要是她做了什么……他不由一阵的绝望。
林之秀大叫喊道“柳伯伯,是黄姨娘和黄嬷嬷联手毒死我娘的,让衙门来人,一验就知道。”
黄姨娘面儿上哭着,暗自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她极聪明,听此言,知道恐难善了。于是痛心疾首的对林之秀说“大姑娘,大人去世,是任上受伤所致,已经上报朝廷。夫人与大人,情投意合,成亲这么多年,从没红过脸儿。这些,家里人,包括柳大人,都是看到眼里的。大人突然去世,夫人心里悲痛,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柳大人心一惊,林夫人真的非正常死亡?
黄婆子脸都白了,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说?!
只听黄姨娘悲切的说“这样的事情,于情可以理解,但是并不光彩呀!对少爷和小姐的将来,无丝毫好处。所以,妾身才没敢冒然对外说。只想等林家来人,禀明事情原委,一切由大老爷做主。柳大人,还希望您看在我家大人的面儿上,给林家留着些体面!林家在京城,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人家儿。姑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