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回来了。
林樘和林之荣从自己院子,慌里慌张的跑了去。
黄氏躺在门板上,四个婆子抬着,快到院门了。
“娘!”他们兄弟俩俩扑了过去。
“娘……您怎么了?”林之荣看着人,小脸煞白。
虽然平日里,黄氏对他们俩算不得亲热,但这个母亲,比他们那个父亲,要靠谱得多!
而且手极其大方。
让他们俩在林家,过着嫡长子嫡长女一般的生活。
印象中,那个从容淡定,文雅高贵的母亲,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蜡黄,消瘦,眼窝和脸颊都塌了下去。头发散乱,似乎白了很多。
看了半天,才依稀认出来。
林之荣吓傻了,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林樘也无意识的喊着“母亲,母亲你醒醒啊!”
“闹什么?”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林樘兄妹转头一看,大伯林即和父亲林辉,沉着脸站在那里。
“大伯,爹,我娘这是怎么了?”林樘问道。
大伯林即,从来都是儒雅温和的,看到晚辈,也都是笑呵呵的。现在这样的脸色,真是少见。
林樘和林之荣对视了一眼。林之荣也忍忍不住问,“大伯,爹!我娘这是怎么了?”
林辉不耐烦的说:“怎么了?她把全部身家全赔光了,受不住了呗!”
“什么?!”林樘大惊失色。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他从母亲手里拿了多少银子。
母亲对他的大方,是他朋友中都少见的。
所以,以后都没了?!心一下子冰凉的。
林即皱着眉头“三弟!”,又指挥着“你们几个把三太太抬回屋,收拾一下,已经请了大夫,马上就到。林樘,林之秀,你们俩过来!”
抬着黄氏的人继续往前走,进了屋子。
林樘和林之荣站在那里看着,心里惶恐,又没办法,只得站到了林即和林辉面前。
林即说:“你们俩,都是大人了,别这么不经事!你们母亲这里,林家自会请大夫照顾。你们俩……之荣……我和你爹,明天去跟王家说,把你和王啸的婚事提前!选个最近的好日子,你就嫁过去。”
林之荣一愣,本能的说“我不嫁!”
“胡闹!你不嫁,你母亲工有个三长二短,你要在家守三年吗?”林辉发了脾气。
母亲……
他们是说,母亲这是活不成了?
林樘和林之荣相互看了一眼,都感觉自己在哆嗦。
林即哼了一声,看着林樘,“林樘,你是三房长子。这段日子……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出门了!”
林樘大惊:“大伯,爹……”
他被关在家了?!
那怎么行?
可是他想想刚才母亲的样子,又不敢说了。
林即仍旧板着脸,“行了,你们都回自己的房吧!一会儿等大夫看完,再跟你们说!”
说罢,带着林辉走了。
林之荣和林樘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又看看母亲的院子……寂静得可怕。
两个人很默契的,往林之荣的院子走去。
林樘在京城地界儿混,当然知道最近海运出事的消息。
家里,大伯母是参与了的,亏了不少银子,现在给关着出不来了。
而舅舅家,更是乱成一锅粥……
进到屋里,两人都没说话,呆坐了一会儿,林樘才跟跟林之荣说:“看来,母亲也是参与海运生意了。如果投入得多,那可就……”
林之荣声音发虚,“哥,看母亲的样子,再看大伯和父亲的态度,应该投进不少吧?那娘这几天失踪……”她不敢往下想。
“舅舅残废了,舅母损失了银子,现在,那边府里……连日子都维持不了。舅母说是母亲拉着她做的,把责任都推过来,我去问母亲的事,舅母好一顿的闹!”
林之荣急了,“可我之前听表妹说,这事儿是舅母提出来的呀!话里话外的,都是舅母在带着母亲在赚银子的呀!”
林樘摇摇头“舅母,不一直就那样么?昨天,我去刘老板那里探听消息,结果,说他死了……”
“刘老板是谁?”林之荣不知道。
“是为母亲打理嫁妆的。有时,我在外头需要银子,母亲就让我去管他要。他管着母亲所有的财产,应该是做的不错的……可是……”
母亲昏迷,刘老板死了。
那他怎么办?
他并没有私产,平日里花销很大,都是母亲在补他。
今后可怎么办呀?
林之荣说:“哥,看大伯和父亲的样子,母亲……是不是好不了了?”
“大伯说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