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没了。
又是一个无眠夜后,灰朦朦的清晨,宁雪意看见冯洁衣站在雨里。
冯洁衣浑身湿透了,雨水淌过如霜鬓间,和眼泪一起淌上。
宁雪意想跑出去给冯洁衣遮一遮雨,可被一道看不见气屏挡了下来,她怎么出撞不破。
“萧御,让我出去!”她大吼,除了他,没有敢在岛上拦她,岛上也没有人有他这般的功力。
可他就像没听见。
“萧御!你听到没有,放我出去啊!”
她喊了又喊,什么都没有改变。
冯洁衣站在雨里,无声望着楼上,雨水在细纹满染的眼角越发湍急。
“冯姨,你到檐下来,要不直接上楼找他。”
“不了,”冯洁衣在雨里道。
“冯姨!”
“我就在这等,我若到檐下或是上楼,少主更不会见我。”
宁雪意着急,冯洁衣再淋下去一定会生病,她没办法,就一头朝气屏上撞。
“少夫人!”冯洁衣惊慌失措,想去拦下宁雪意,但被气屏弹了开。
阿孤从楼上俯冲下来,尖锐叫着把冯洁衣往后逼退。
然后,十多日不曾出现的人,缓步走下楼梯,天地一线的雨滴因他的出现纷乱起来。
“少主。”
冯洁衣上前行礼。
顿时,雨滴悉悉簌簌打在冯洁衣各个骨骼关节上,冯洁衣咬着唇,一意迎上,雨滴又是一阵扑打,冯洁衣不支的连退数步,几近摔倒。
“不
要伤害冯姨!”宁雪意急得大吼,怎么也没想不到萧御会对冯姨动手。
萧御没有回复她一字半语,收紧的瞳子扎不进半点暖光。
“求少主,把解药给我。”冯洁衣站稳后,近乎哀求道:“少主如何待我,我全然接受,只求少主放过他。”
他?他是谁?
宁雪意云里雾里,愣没听明白。
萧御似染朱砂的薄唇,红得嗜血:“他能不能活,不在于我。”
此言一出,冯洁衣抑不住的哭出声:“少主,我不该留他在龙子湖,也没有对他下蛊,我不想他余下不多的日子,受蛊所控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少主,你为什么要往瘴气林里下新毒,让我束手无策,眼看着他被毒伤,生不如死啊!”
“与其在这与我唇舌,不如回去为他种蛊,还来得及保下他性命。”
“少主既知他在这,就一定知道他是谁,不能容他自在地活过余下不多的日子吗?”
“不能。”萧御言语无情,如同涤雨凝结成冰。
冯洁衣一间急不折言,有些话失口而出:“殿下!当年将军府的事,他也束手无策……”
“闭嘴!”
萧御拔出听雪剑,指着冯洁衣,“你不配提将军府,再多言半字,我杀了你!”
剑光一闪,在冯洁衣的脖子上拉出道口子,跳动着的血管暴露在裂开的皮肉里,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冯洁衣必死。
宁雪意越看越不明白,怎么回事?杂冒了个将军府出来?又是哪个将军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