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
又是一声,温温柔柔的,就像在她耳边唤她。
她什么都不想管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想见的那个,她回宫室里简单收拾了些吃食与清水,先不论能不能顺利离开云宫,没这两样东西,漫无边际的黄沙,足以叫她‘走投无路。’
不管了,无论她想过些什么,全都不管了,她冲动而又迫切,朝着云宫的宫门跑去,马蹄状的宫门近在眼前,宫奴一个个要么当没看到她,要么垂首弓身向她行礼没有人出来阻止她。
宁雪意停足宫门前,回身望,烛台初明星空下,斑驳林影与宫墙。该说太过顺利,还是十分蹊跷?严天赐不可能没有发现她。
短暂思虑,带着几分侥幸,伸手拉开宫门,刚触到,宫门就似被风灌开,可又是无声无息。她管不了那么多,归心似箭的一步跃出,然后运息掠过一圈圈葡萄架。
风迎面,似乎在助她伸展被缚的翅翼,每一根羽毛上的皱褶都被风拂平。能这般离开云宫,真得太好了,像破笼而出的鸟儿,可以自在天地间,再度运息,踏沙翻飞,身形疾纵,一步比一步急迫,管他蹊跷不蹊跷,只要能离开,她绝不回头。
什么都不管,朝着她想见人的狂奔,感觉就是好!
一路飞奔了好几个时辰,夜渐加深,月渐明亮,洒星如珠,皎皎璀璨。宁雪意略停了停,喝了点水,啃几口吃食,盘膝调息了一会恢复体力,待起身拍掉裙摆上沙尘,月夜下一道深
影投至她裙前,空气里也混进了浓烈的葡萄酒香,与一股子被酒香压住了的奇异甜香。
“玩够了吗?该回去了。”严天赐磁性的嗓音响起,宣告逃脱游戏结束。
宁雪意看着突然出现的严天赐,侥幸被粉碎,她仍然执意道:“我既出了云宫,就不会跟你回去。”
“没有用的,走吧。”严天赐淡漠的说了声,帛巾微微扬了下角,甜香加重,宁雪意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可还是晚了,已觉手脚发软,意识渐乱。
这种香比摄魂香更纯,一星半点就可叫人神思抽离,但又与摄魂香不同,摄魂香是魅惑的药物,一但入肺,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能产生什么样的幻觉。这种香则只会让人昏昏欲睡。
宁雪意见严天赐步近,想将其逼退,但是严天赐略一闪身就避了开。她虽有文千药的修为,但招式与套路都还很浅薄,面对严天赐她的一招一式都如若花拳绣腿,不具任何攻击。
同时随她功力大动,入肺的奇异甜香发作开来,一下子麻醉掉她全身所有感知,严天赐一步上来抱起她,她近乎已陷入晕睡状态。
风大起,星似斗转,月似飘移,黄沙落静,严天赐纵身一跃,瞬间回到云宫之中,
宁雪意醒来后,以为严天赐会将她关起来,但他没有。
他开始分配一些任务给她,让她跟着古尔在各个部落间走动,也去边境的镇子里做卖买。
一段时间下来,她摸清了部落的分布,摸清了部落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
,更摸清了镇子里活尸的价格。
她不打算卖活尸,自己留着用都嫌不够多。
但她打算再添点人手,炼更多的活尸。
“吃饭了。”叶千雪送来刘七做晚饭,宁雪意刚才镇子回来。
她一闻饭菜的香味就知道是刘七做的。
叶千雪叹了口气,“刘七啥都好,个子高大,模样俊俏,年岁也不大,顶多二十六七,可惜又聋又哑,唉。”
“你有想法?”
“没有,只是多几个长得好看的,看着也能下饭,多好啊。”
“呵呵。”宁雪意对帅哥一点没有兴趣,吃完饭就去炼尸。
听古尔说,各部落要开始送新一年的数贡了,远一点的部落岁贡,需要派人去接。
大多数时候是古尔去接,古尔与各部落的关系都好,能避免不少冲突。
以前她都不晓得,这段时间跟着古尔到处走了走,她才知道好多部落面和心不和,经常起纷争,年年上数贡的时候,要么相互攀比,要么就是挑拨间离,说那些送得少的严天赐不忠,想要背叛。
闹得严重的时候还会打起来。
入夜,宁雪意拉叶千雪说会悄悄话,她想好了,道:“缥缈云宫之所在西御树大根深,离不开各部落对严天赐的臣服,我们想要摆脱严天赐的控制,就要把部落的势力拽在我们手里面。”
“三小姐,你……”
“之前我就这样想过,那天晚上脑子抽风,突然又想走,可惜没能走掉,所以我决定了,尽可能收服各个部落。这样也能
为云瑶稳固边垂。”
“三小姐你想得太多了,这谈何容易?”
“没事,反正我有时间,我也摆脱不了严天赐,与其荒废度日,练出来的活尸为严天赐所用,不如留着我自己用,做我想做的事。”
“真的要这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