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宁雪意在帐外伸懒腰。
大火过后的万福观,整座山都是光秃秃,春日里满地的野草野花,给她眼前的景象,带来几许生机。
等万福观修好,种上大树,点燃香火,有了道人在这里走动,慢慢就会有香客往来,再现万福观昔看的盛况。
她期待着这一天。
算算孩子出生的时间,她回龙子湖生下孩子,能赶上来万福观烧第一炷香。
这样的话,那就早些回龙子湖去。
她去找萧御,他在不远处练剑。她知道他已经许久没有在清晨练剑了,之前在京都的时候,清晨他要赶着去上朝,后来照顾两个孩子,回了龙子湖也是如此,给两个孩子穿衣服梳洗,就够他忙好大一会。
这段时间孩子们不在身边,他才有时间练上几招。
她看得有些发痴,晨光中白衣飘飘的那个男人眉目清俊,长剑在手中往来生风,宽大的白色袍摆翻飞舞动,披了他一生的朝霞红得是那样的夺目。
这男人是她的。
怎么办?
她好像捡到宝了。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帅了,看得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朝他走了过去,指指她的大肚子,“生完这一个,我还要给你生。”
萧御不由有些迷惑,她怎么了?生孩子不疼吗?他心疼她遭这份罪,她却还要生。
“阿芷,你没事吧?”
“我没事呀,就是想和你生孩子,越多越好。”
“我…我给你号号脉。”
他严重怀疑她生病了,她这会儿的脑子
有些不清醒,说着她平时不会说的。
宁雪意乐滋滋的,道:“我就想给你生孩子,生一窝,天天缠着你黏着你烦你,这辈子你都休想甩掉我和孩子们。”
“我不会。”
他只会越来越爱她,这一生这一辈子,至死方休。
“我们明天就回龙子湖去吧,平平安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早早把身子养好,就又能生了。”宁雪意越说越高兴,恨不能马上就回龙子湖去。
萧御反而不知所措,执意给她号了号脉,对的呀,她没有生病。
难不成今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可是初阳已经早早升起,从东方投来温暖的晨光。
“那个,你继续练剑,我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一早就启程。”宁雪意道,说完就回帐子里去了,仔仔细细收拾行李。
萧御愣了大半天才重新开始练剑,全当她为重建万福观的事高兴。
反正只要她高兴,其它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他安安心心练起剑来。
不曾想,当天晚上一场暴雨突然下了起来,就像天漏了一样,下了整整一夜也不见停下。
山脚河水暴涨,冲垮了岸堤,堆砌在岸边的石材木材纷纷坍塌,至少有一大半滚进了河道里。
快天亮的时候,万福观原来的后山出现了大面积的塌方,住在后山的工人无一幸免,倾刻就被埋进了淤泥里,整座山上,除了住在山顶的二十名工人和马大人,就只有住在前山山腰的宁雪意和萧御还活着。
宁雪意的情
况不太好,雨势太大,帐子里面全是水,她的身上都打湿了,被风一吹,就有些发烧。
这都快到中午了,大雨仍然在下着,不见停下的迹象。
宁雪意找到儿时玩耍过的山洞,叫来马大人和工人一起避雨,萧御冒雨四周查探了一番,顿感不妙。
山洞离后山很近,雨势也不见停下,再这样下去,山洞上面的泥土和岩石被雨水冲刷,很有可能造成再次塌方,把他们全埋在洞里面。
“这里不能再留,我们去村子里。”萧御道,抱起宁雪意走在前面。
马大上叫上工人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保命要紧,后山的被埋的工作,这个时间也没法救。
果不其然,刚离开山洞没多远,就听见轰一声巨响。
宁雪意回头看过去,洞口被垮塌下来的泥土堵得严严实实,要不是他们先走一步,就只有死在洞里面了。
村子里的村民在萧御安排下搬走了,整个村子空无一人。
萧御找了处还算干净的院子,简单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宁雪意休息。
她身上越来越汤,服下他喂给的药丸,喝了些水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马大人等在房外,急得脑门上全都是汗。
工人和材料没了大半,肯定没有办法按时完工,他怕项上人头不保。
“殿下。”
看见萧御出来,马大人扑通一声跪在萧御面前,“下官失察,下官有罪,下官不怕一死,但怕家中老小受此连累。”
“此事不能怪你。”
萧御看
看厚重的云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