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微微颔首：“是。”
冥界。
天地震动，彼岸花开。
“女魔头回来了！”
“女魔头回来了！”
无数小鬼来来去去乱跑嚎叫，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阎王垮起批脸。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
忽然给他搞两堆鬼魂就算了，还亲自来监工，压榨也不带这么压榨的！
让我们联合起来反……
“阎王爷，女魔头去地狱了。”黑无常说道。
那没事了。
阎王端端地坐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亚子，继续勤恳工作。
地狱。
无边无垠的黑暗中，幽夜烈火熊熊燃烧，犹如魔爪般飞扬，鬼怪凄厉的叫声不时传来。
小夜叉察觉到波动，重重黑雾闪过，困在黑石之上。
正好看到夜九直奔十八层地狱去寻凶兽。
他鲜少看到主人如此愤怒。
那是最凶残可怖，不死不灭的地狱凶兽，主人去寻它们作甚？
地狱最底层，一片暗红色岩浆上方，无数凶兽狂暴嘶吼，直到它们的主人降临，才安静地臣服在地上，静听差遣。
“小乖乖们，替爷教训教训那群不知死活的神！”
夜九红唇微启。
一道魂符，数百只凶兽撕裂虚空，直达镜月神宫上方！
偌大的神殿上空，原本静谧清明的天幕骤然染上猩红血色！
红云疯狂回旋，形成巨大的龙卷漩涡。
一只只庞然巨物从天而降，无情踏碎华美神圣的大殿，千万年银杏树轰然倒塌！
灭顶般的毁灭之力席卷神域！
众神大惊失色，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对抗凶兽！
“神君大人！”
金翼少年飞入大殿，“数百只地狱凶兽横空降世，正在摧毁镜月神殿！”
闻言。
镜月神君沉冷的神情凝固，没有愤怒没有焦急，只有预料之中的凝重。
他早知道她不好惹，终有发怒的一天。
而且，今后也会有更多发怒的时候。
面对这样一个无解的存在。
他所能做的，极少极少。
金翼少年看了外面的混乱一眼，再次开口：“神君……”
“请司晏上神前来清理。”镜月神君终于说道。
“是！”
少年迅速飞离。
不出片刻。
光之门大开，神域最负盛名的战神——司晏上神，降临镜月神殿。
漫天飞舞的银杏叶和黑雾中。
一袭银白铠衣，眉眼温润间透出神明惯有的淡泊疏离，如白云烟岚般触不可及的男子凌空而立！
只见他轻扫百只凶兽一眼，高举曦光神剑，招招冷厉狠辣，破开凶兽骨肉！
众神抬头仰望，心下震撼。
都说司晏上神继承了沧泉女神的温柔善良，总是宽以待人。
却也如玄夜神尊般善于战斗，下手毫不留情。
温柔与决绝，在他身上融合得异常完美！
不多时。
司晏上神便解决了所有凶兽，以免将他们送回冥界会卷土重来，暂时先收入仙壶中。
但仙壶承载不了如此浓烈的阴气，还是要早些送回。
镜月神君忽然凌空出现，踏在虚空之上，环视神殿破损的程度，对司晏道：“辛苦了。”
司晏上神问：“是她做的？”
镜月神君应了一声嗯。
“十万年了，她为何忽然要这么做？”司晏的声音温和，眸光却泛着锐色。
“她的性子一如从前，未曾改变。”镜月神君提醒道。
“神君很了解她？”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
两位神界最崇高的神明，谈论着众神听不懂的话。
她，究竟是谁？
是否与十万年前那场噩梦般的灾难有关？
恶魔。
要苏醒了么？
“司晏，你曾以神魂立誓，绝不背弃神界，莫要徇私。”镜月神君沧冷的目光如炬，带着警告的意味。
司晏上神微笑：“我的确不会背弃神界。”
至于徇私，他可没说过。
镜月神君自然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
司晏，远不像他表面那么温润如玉。这一点，真是与十万年前的她，如出一辙！
“告辞。”
银白色光芒消散，司晏上神凌空消失。
镜月神君迎着纷落的银杏叶，缓缓闭上眼睛，在空中静默了半晌。
这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