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健康。”
“一派胡言,”傅奚亭拧眉盯着江意。
对她的说辞不敢认同。
“在健康的饮食也不包括中午那顿,清水白菜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我傅奚亭养不起自己老婆了。”
旁的事情江意不知晓,但在生活条件上,没有人能比傅奚亭更加在意。
江意想起前几日,她与闻思蕊去见客户,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坑里,高跟鞋开胶了,时间紧迫,也懒得去商场挑选,附近有家鞋店,花了百来块钱买了双鞋子,穿了一下午,回家脚后跟起了水泡。
男人询问,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如实告知。
可傅奚亭听闻之后,沉默了。
默不作声,低垂着首,周身情绪紧绷。
一时间让她折磨不透,她默了默,思考了片刻,伸手小心翼翼地推搡着他。
询问怎么了。
低头的男人缓缓抬眸望向她,一脸认真同她道:“意意、你如此,会让我有愧疚感。”
她不解,追问道:“是我鞋子不合脚让你有愧疚感,还是我脚起了水泡让你有愧疚感?”
他说:“你花一百块钱买双鞋子让我有愧疚感。”
江意又问:“这在市井中很常见,而且,我只是过渡一下而已。”
“市井是市井,你是你,不能一概而论,她们没有首富老公,你有,她们没有满屋华衫,你有,意意、我没那么大的宏图报复,我努力工作的动力不是造福百姓,是为自己,为家人,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将就,就会显得我越没用。”
“我自己可以吃苦,但你不行,我可以受难,但你不行,意意,我有责任让你嫁给我之后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没有,那我岂不是在害你?”傅奚亭凝着她,一字一句开口。
而今,又是这句话。
苦难?江意不怕。
她走上谈判官那条路吃的苦够别人几辈子的了,在战乱地区的那些岁月,连土都吃过,更何况是苦?
“傅奚亭,你知道的,一个谈判官,不会有多娇贵,”傅奚亭知道的,他知道谈判官的审核,知道她们也会跟军人一样去训练,知道他们也会充当俘虏被训练,心理素质跟身体素质是她们每年必须要考核的。
她没那么娇贵。
能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哪个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吃苦?
她不怕的。
高傲?
那是因为坐上那个位置之后,需要这样,如果她不把姿态放高,在首都这群看人下菜的豺狼虎豹之中,她又怎么能保自己周全?
她的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自己一个人在家,独立坚强且能忍的女孩子。
没那么娇贵。
而这日,傅奚亭是如何回答她的?
他先是沉着脸,一言不发,而后肃然之色紧紧地锁着江意,一字一句万般认真开口:“我说你娇贵,你便是娇贵,我的妻子该以我的家庭标准来衡量,而不该以你工作场上的标准而定,下属要坚强,要能吃苦耐劳,但妻子,只需要安安稳稳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你越娇贵,我越欢喜。”
傅奚亭何许人也?
曾几何时,江意听到某位学道之人讲了“华盖局”三个字,于是,她问那人,什么是华盖局。
那人如此解释。
【你若自命清高,不愿随波逐流,六亲不靠,自主沉浮,知心朋友少,那便是华盖局,可这种人,若能自控,便是高人,若是不能自控,轻者抑郁,重者走火入魔】
而今,她猛然想起这句话,这二字,简直就是为傅奚亭量身定做。
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江意想,只要她这辈子不背叛傅奚亭,不与他背道而驰,不与她站在沙场上刀刃相见,都不会太差。
因为这个男人,愿意给她最好的一切,这便足以。
七月、万物生。
书房里,因傅奚亭的这段话而静默无声。
男人低睨着江意,而江意,伸手勾住了傅奚亭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薄吻。
静谧的午后只听得见院子里的蝉鸣声,屋子里的中央空调发出正在工作中的声音,但这声响与二人纠缠的声响比起来不值一提。
十一点半,素馨便喊了东庭老总们用餐。
诸位老总看着傅奚亭往楼上而去。
直至十二点都未见人上来。
素馨眼看着餐桌上的饭菜要凉了,于是乎与诸位老总道了句稍等,边上楼去唤自家先生。
楼下,素馨将走。
吴江白看了眼候在一旁的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散了。
约莫着是这种时刻并不少见,屋子里的佣人都极其识相,将餐厅的空间留给了诸位老总。
佣人离去,屋子里有人叹息了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我觉得不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