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刚刚审林清河的那个人是谁?”
车内,江意目光从警局门口收回来。
“丰凯,你认识?据说这个案子是他主动要过去的。”
钱行之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诧异。
一个警察而已,竟然会为了死去的人得罪权贵。
不该啊。
江意拧眉想了想:“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钱行之盯这个人盯了好几天了,也没见这个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
但是对于江芙的案子,似乎是格外的上心。
“盯着,看谁会来接林清河。”
钱行之听闻江意这话,总觉得她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架势。
目光缓缓收回,从窗外落到江意身上:“你觉得会是谁?”
“不会是自家人。”
“林翰?”
“他没这么蠢,明知眼下到处都是流言蜚语,且林清河还没彻底洗清罪名,这种时候凑上来,可不就是给那些资源贫瘠的媒体们送上猛料吗?到那时,不管林清河是不是真凶都不重要了,林翰上来凑一对儿,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他的一份。”
钱行之略微沉默了片刻:“那你觉得——谁会来。”
“无须利益,谁来都可,若是利益最大化,林景舟是最合适的人选。”
钱行之惊愕:“你前男友?他不是知道你的死因?”
只要林景舟心里还有江意,且对她的死因有所怀疑,那么这件事情就开展不开,他也不会来,但倘若——明知她死的蹊跷,死的冤屈还来,就证明这个男人也不怎样,在他的心里,前途大业远比自己未婚妻的生死来的重要。
“知道又如何?我还能指望一个男人给我陪葬?为我守身如玉为我杀父报仇?”江意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喝了口水,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嘲讽。
江意的瓶盖还没拧上去,目光就瞧见了不远处一辆车缓缓行驶进来。
紧随而来的,是男人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的跨步进了警局。
钱行之心中咯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真的被江意猜中了。
略微有些担忧的目光落到江意身上,而后者,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似是早已在意料之中。
淡然的神色给人一种无所谓之感。
10年十月8日,首都傍晚时分的天色灰蒙蒙的,离开公司时,闻思蕊提醒她带伞。
原以为这场雨怎么着都会在归家之后在下,未曾想到,在警局就下起来了。
林景舟进去没多久,细雨朦胧就开始撒了下来,将黑不黑的天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雨雾。
江意看着车窗上的雨珠,脑海中回想起的是多年前的法国街头,她刚参加完工作出来,在会场呆了许久的人压根儿就不知晓外面下雨了。
傍晚时分的朦胧细雨连绵不断,虽温度不高,但也不至于湿了衣衫。
她站在屋檐下斟酌了片刻,准备淋雨走回酒店。
不曾想,刚下台阶,恰见不远处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撑伞而来,这人——便是林景舟。
彼时的她,在异国街头,在林景舟身上,似是得到了平日里极其难得到的温暖。
她从不否认自己在林景舟身上看到过感动。
但这些感动在真相浮出水面时悉数烟消云散。
“出来了,”钱行之的话语让江意的目光往上抬了抬。
放眼望去,见林景舟与林清河正准备下台阶,约莫着是未曾想到下雨了。
脚步有些踌躇。
“去——给林翻送把伞。”
“若是这事儿传到傅董耳里去了、怕是会影响夫妻感情,”钱行之考虑周全。
且近来,傅奚亭对于江意的掌控越来越明显,明显到他这个局外人都能切身感受到。
只是路灯尚未亮起,警局里的光亮全靠四周的高楼大厦撑起来。
“无碍,我会解释。”
六点,雨雾蒙蒙的天里天色已然黑沉了下来。
林景舟正准备下台阶下车拿伞时,远远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迈步而来。
递了把伞给他:“林翻,我们家太太让送给你的。”
太太?
林景舟未曾见过钱行之,是以这送上来的伞也不准备接。
“哪位?”
“06年法国街头,林翻给谁送了把伞可还记得。”
钱行之的手未曾收回。
“伞不是当初的伞,人也不是当初的人,林翻今日来接人走就意味着有些事情已经翻篇了,道阻且长,往日若是交锋,林翻多保重。”
最后五个字,钱行之似是怕人听不清,一字一句咬字及其清晰。
06年法国街头这几个字一出来,林景舟就知晓他是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