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年少有为,坐上高位。
一路手刃那些站在位置上没有作为的老前辈,将东庭集团的血脉洗了一遍又一遍。
林景舟在与傅奚亭交往的间隙,能瞧出来,如傅奚亭这般骄傲的人,是绝不会落下一个他现如今拥有这一切都是别人的名声。
他的江山帝国都是自己打下来的,跟孟家无半点关系。
现如今,突然冒出亲外甥这个头衔,与首都人而言是惊讶,但与傅奚亭而言不见得是好事。
原本,功劳全是他一个人的,他是商业帝国的强者。
现如今,众人再提及傅奚亭会带上亲外甥三个字。
实在是残忍。
多年来的努力谋划都抵不过一个人的名声。
林景舟突然想起江意,那个浑身傲骨的人从不屑攀附谁而来达到目的。
可现如今呢?
傅奚亭和江意到底谁才是会低头认输的那一个。
他不敢想象。
倘若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姻缘都是互补的。
那江意和傅奚亭二人到底算不算美好的姻缘。
林景舟思及此,站在原地的步伐微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去江意身旁。
“在想什么?”邬眉见林景舟身形僵硬,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思考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转身去寻江意。
但理智让他忍住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邬眉虽有不解,但仍旧是如是回应:“刚刚,怎么?”
“刚刚?”林景舟疑惑。
“林清河之所以能从局子里出来,是因为傅董保全他。”
“为什么保全他?”傅奚亭如果知道江意是江芙,如果知道她死因的话,为什么还会保全他?
明知林清河是江意的仇人还保全他?
这跟间接性的唆使别人杀了她有何区别?
如果傅奚亭真的是幕后推手,那江意————。
“东南亚武器商的洽淡,傅董带了林清河一起去,同行的还有数位阁下钦点的警卫。”
“还有司柏。”
林景舟愣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
林清河是江意的仇人,但此时——傅奚亭却与林清河联手。
林景舟整个人都愣住了,猛的抄起外套,跨大步离开了林家。
邬眉反应过来时,林景舟已经飞车出去了。
邬眉猛的抬步,紧追出院子。
不顾这阴雨天的严寒,在院子外狂奔了数步。
最终看着林景舟的汽车尾灯飘出去。
豫园。
闻思蕊坐在床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江意。
钱行之搬了把椅子坐在卧室门口守着。
素馨带着佣人在楼底下煎药。
屋子里的气氛低沉的可怕。
可怕的让人觉得呼吸都轻微了些许。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钱行之跟前:“林翻来了,在山脚下。”
“林翻?”钱行之以下没反应过来。
“林景舟,”警卫又道。
“说太太不便见客,让他不用白费心思了。”
警卫得令,转身离开。
闻思蕊看着林景舟离开,走了出来:“林翻来干嘛?”
“来找江意。”
“他为什么频繁的出现在江总身边?”闻思蕊并不知晓这中间的渊源。
只觉得林景舟在一个已婚妇女身旁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高了。
而钱行之似是觉得无所谓,任何人的未婚妻变成了别人的老婆,只怕都会如此:“一个东西倘若频繁出现在你身边,必然是有原由的,但这原由,你得问江总。”
豫园的动荡远不及东南亚这边。
屋子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高涨变成了沉默。
期间,有人困乏,起身准备去抽根烟,刚准备拉开门出去,被警卫伸手拦住了。
东庭副总一惊:“你拦我干什么?”
警卫正色询问:“去哪儿?”
“出去抽根烟。”
“屋子里也可以抽。”
“我困了,出去醒醒脑子行不行?”副总大抵是在忙久了,有些困顿,是以语气不善。
而警卫呢!直接听命与孟家,可不在乎一个什么副总不副总的,拦着他的手没有半分松下的意思。
“你————。”
砰、一个茶杯从不远处飞过来,砸在男人的脑门儿上。
然后,碎片四处飞溅。
瞬间,这群训练有素的警卫猛地弯身拔枪。
齐刷刷的对准站在沙发后的那位商业霸主傅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