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坚硬胸膛。
一股温暖木质柑橘香飘进她的鼻腔,瞬间冲淡了她心底恶寒情绪,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
橘颂愣愣回头对上一双狭长深邃,眼尾有红褐色泪痣的眼睛。还未来得及细看一柄冰凉的染血银剑,贴在她白皙细长脖颈上。
染血银剑闪寒光,丝丝鲜红血液沿着剑刃聚集到剑尖,滴落在橘颂肩头。
血滴顺着她的粗麻衣物渗到她皮肤上,似乎还能感觉到腥气血液的温热。
橘颂汗毛倒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都听到什么了?”
橘颂身后的人长腿微抬从她背后绕到她面前,冰凉剑刃顺着她的脖颈绕了一个圈,留下一根断断续续的绕脖血线。
好一出阎王爷绕脖嬉戏呐。
不过这磁性但森寒声音,着实耳熟。是方才的锦王爷谢逢尔?难道他早就发现我了,在守株待兔?
橘颂虽然被这种极限生死折磨吓的双腿发软。但脑瓜子依旧灵光,不停运转。
“小女…小女听到王爷碧血丹心,乃心王室,实在是令人敬仰。”
橘颂刮肠搜肚地回答了一句。
她不反驳没有听到,也不承认听到了什么。只是用两个词语表达自己理解谢逢尔的行为。
谢逢尔用银剑挑起她的下巴。
橘颂被迫抬眼。一双偏圆的柳眸含情无辜,再次对上谢逢尔狭长深邃,黑如曜玉般的眼眸时,就如同猎物对上猎人,在劫难逃。
吹不停的湿冷春风缠绕二人之间,被泥点染脏的灰色粗麻裙摆和银白袍角相撞融合又离开。
橘颂垂在身侧的手揪住乱飞的裙摆,偷偷打量谢逢尔。
他一袭银白暗纹锦袍,香珠银玉带悬在腰腹之间。勾出窄腰宽肩,高挑挺拔身量。黑瀑发丝用鎏金鹊尾发冠半束,衬得脖颈白皙有力,下颌线清晰如刀刻。
面目乍看华贵冷峻,细看却又因为左眼眼尾处的红褐色泪痣,平添几分邪魅妖冶。
周身气质更是华贵无双,傲气凌人的同时却又不失温柔,像夏日晚风,秋日高阳。
橘颂掐住掌心嫩肉,防止自己被美色迷了眼,失了智。
“本王向来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谢逢尔语气平淡无波,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起橘颂柔若无骨的手。细长手指探上她的脉搏,确认毫无内力之后。他又拉住橘颂的手,掐住她自己纤细修长的脖子,逐渐用力。
橘颂脸色涨红,用空着的左手不停拍打谢逢尔的手,见时机差不多了直言不讳道:“我可以帮王爷赚钱坂倒皇帝。”
谢逢尔闻言手下力道加重,神情阴鸷语气嘲讽,“你为何要帮我?我又为何要信你?”
他方才怀疑橘颂是未曾绞杀干净的南祈细作。可如今又不得不怀疑她是皇帝派来的人。
橘颂瞳孔涣散,进气少出气多。
再临死亡关头思维更加清晰,她明显感觉到谢逢尔的敌意不减反增。
“今日误闯进这里是因我是从春闱上逃出的乞丐。“
她亮明身份,谢逢尔手下力道减轻了许多。她趁热打铁又说:“小女早年流浪到过南祈,学了不少经商手段。”
橘颂清楚谋反需要大量银钱,北凛国也急需发展商业。
她对上谢逢尔带着强烈探究意味的黑沉眸光,强忍着不让眼里不断打转的泪水掉出,“如若王爷铁了心要杀我,为何不等利用我大赚一笔之后再杀死我?”
她在堵谢逢尔不是胡乱杀伐之人,毕竟之前沉闷男声说他谋反是民心所向。
自古以来能得民心者皆是德才兼备之人。
谢逢尔没有任何情绪外露,“光凭一张嘴,本王如何信你?”
“王爷要如何才能信我?”
橘颂反问。
她在心里盘算着,铺垫一下说出“我要当王爷军师”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谢逢尔见橘颂鬼精鬼精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慢慢凑近,温热气息喷洒在她沾了泥巴的脸颊旁,一字一道,“做本王的御婢。”
御婢?
是以身体侍奉主人的御婢?!
橘颂清澈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反应过来之后条件反射,一巴掌扇到谢逢尔白皙无暇的脸上。
“啪”的一声,两个当事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呆住了。
“王…王爷,方才是我不对。”
橘颂昧着良心支支吾吾解释。
谢逢尔没作计较后退一步,一手举剑一手抚上腰间镶嵌红玛瑙的匕首上。幽深眸光时不时看向,橘颂身后有细微响动的草丛。
一把剑杀我难道还不够?是想把我剁成肉泥吗?
橘颂快要炸了,“三个月!王爷只需要给我三月时间,我便能赚到黄金万两。”
她边说边瞅准时机,一把按住谢逢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