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三代人,这时候也聚在一起,正在商谈此事。
赵居静坐在主位之上,他的大儿子赵廷钟,也就是赵鹤云的亲爹坐在左首,他隔座是他二弟赵廷臻,他还有个三弟赵廷节此时没在泉州。
赵鹤云兄妹坐在右侧椅子上,刚把事情述说完毕,等着赵居静开口,他老爹和二叔都得等赵居静说完才能发表意见。
赵居静沉思良久,“这林小哥话说的虽然不怎么中听,但也确实很有道理,若是将来真有那么一天,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父亲,这林彻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赵廷钟似乎不怎么同意林彻的说法,觉得这个小娃娃就是信口胡扯。
“大兄,小弟倒不这么觉得,小弟去年在临安待了半年,朝堂之上一派萎靡,军中也是将无斗志,兵无战心,民心亦是思安苟且。这和林彻所言并无二至,这样下去,咱们还能指望朝廷振作么?而官家身体也愈发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今冬,那太子看着也不像个能成事的人,毫无振奋之气。何况,如果鞑子真的如林彻所言那般围攻襄樊,恐怕……”
赵鹤云和赵乐燕听得老爹和叔叔所言,也还没轮到他们开口之时,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弟,官家身体真的如此不堪了么?”
赵廷钟原来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
“确实,去年小弟代替父亲面圣问安之时,都是隔着帘子接见的,还不时听见官家咳嗽之声,虽然有所压抑,但还是能听出官家中气不足。”
赵廷臻语气平缓,对自己认定的事实毫不怀疑。
“这……,如此多事之秋,若是鞑子那边果真结束内斗,到时候趁新皇初登大宝之机来攻,怕是要大事不好。”
赵廷钟原本对林彻的说话还不以为然,这时却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父亲,林贤弟说,蒙古那边今年应该能结束内斗,忽必烈必定胜出,但是他也需要两三年整顿内部,一时间也没那么快来攻。”
“咳,其他事先不说,咱们家自己经营一条后路是没错的,以往我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既然林小哥提供了这么一个契机,为何不做?咱家又不缺钱粮。”
赵居静听儿孙们商议了半天,最后还是拍板了。
他两个儿子听了,也安静下来,老头子发话了,那就照办就是了。
“那翁翁,这次扫荡海寇的行动,咱们该如何支持。”
赵鹤云觉得既然决定了,那就应该谈论具体事宜了。
“既然要做,那就拿出我赵家的诚意来,老大,这海事一向是你在打理,咱们能拿出多少兵力?”
在家里议事,赵居静也不遮掩,直接说有多少兵力。
“父亲,如今咱家的船大半都在外面跑,如今在休整的,不过七八十艘,用作护航的人员,凑一凑一千来人总是有的。”
赵廷钟默默在心中计算了一番,给出一个数字。
“那就出一千,船只也看林彻那边需要,尽量给,其实他跟陈家完全不需要我们,但依然找上我们,说明也是重视我们的合作,这些人船都交给鹤云统带,孩子也该历练历练了。”
赵居静想差了,他哪里知道其实林彻根本没想到陈家有那么大的力量,还以为赵家才是大腿呢。
“让我统带!?翁翁,这不行吧,孙儿没有那个本事啊!”
赵鹤云听到让他统带人马,不由心中惶恐。
“怕什么,又没说让你指挥,你和林彻比较投契,凡事听他的便是了,莫要以为他年纪幼小,有时候若是不看他样貌,还以为是个老狐狸呢。”
赵居静才是真的老狐狸,早就看好林彻了,要是林彻有个十三四岁,说不得把孙女嫁给他的心都有了。
“父亲,孩儿也想跟着,孩儿不是要争什么,就是想见识一下这个少年英雄,若是真是个有本事的,往后咱家怕是少不得和他打交道了。”
赵廷臻确实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名传泉州的少年英雄。
“也好,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你看事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就去见见吧,大厦将倾,以后咱们家就要靠你们这些后辈自己拼出一条活路了。”
看来老头子对时局很悲观,不觉得大宋会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了。
“喏,孩儿们谨遵大人吩咐。”
……
这一夜,林彻便在陈府住下了,陪着老夫人看了一下午的戏,然后又欠下了妍娘表妹十盒蛋糕,才得以脱身。
第二日一早,便接到了赵鹤云的邀见,还是老地方,三和楼。
只有赵鹤云来了,林彻不知道赵乐燕为何没来,赵鹤云却对自家妹子比较了解,估计是自己昨天那番话,说得赵乐燕有些害羞了,不好意思出现在林彻面前。
“贤弟,我家中已经同意了,到时候会让我和我二叔带领人马来,我大父说一切行动由你指挥。”
赵鹤云有些雀跃,这次行动将是家中对自己的考验,若是通过了,以后必定能分担更多家中事务。
“哦?静老竟然如此相信小弟?不怕小弟胡来,把这一千人给弄没了么?”
林彻倒是挺意外的,以为赵家就算合作,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