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无视这冬瓜比自己大一圈的体型,扑上去就用双手抢住铁棍一端,然后猛地发力一扯。
冬瓜只感到掌间一阵火烧,就失去了手中的铁棍,身子却仅仅被带着略略一倾,心头不禁骇然!
入娘的,什么怪物!如此巨力!
虎子哪管他怎么想,铁棍到手,毫不客气就顺势一甩,轮出一个圆圈,往冬瓜头上砸去!
“呼!”
铁棍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冬瓜重心都还没来得及调整回去,双眼注视着劈来的棍影,似乎时间都凝滞了,身体却无法躲闪,去避开这致命的黑光。
“噗通!”
红的,白的,黄的,黑的。
都在瞬间溅开了。
冬瓜的脑袋犹如破碎的西瓜,七零八落。
“啊!!!!”
刚爬起来的疯子恰好见到这一幕,他与冬瓜一向亲密,情比金坚,此时目睹冬瓜惨死之状,不由撕心裂肺,仰天痛嚎。
接着俯身捡起一把脚边的短刀,疯狗一般冲着虎子钻去,决意要把虎子捅成蜂窝。
虎子回棍一扫,却被疯子灵巧的闪了开来,又换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窜向虎子,手中刀尖直刺虎子腋下要害。
虎子此刻空门大开,身上虽然披挂了罩甲,却也护不到腋下之处,毕竟不是正经甲胄,防护没有那么周全。
就在刀尖快要刺入之时,斜刺里闪出一片刀芒,掠过疯子的手腕。
鲜血喷洒而出,断手带着短刀掉落在地。
…
五号船上,康喜和一众手下磨蹭了半刻多钟,总算有人想出了办法。
“大当家,咱们把帆布铺到淌油的甲板上,不就过得去了么?”
“入娘的,还是你小子机灵,快快快,带些人去把船帆降下来,回头,寨子里的第九把交椅就是你的了。”
这聪明的小喽啰一句话就升官了,兴奋得带着人去了五号船的船首两根桅杆处,开始降帆。
而此刻,不远处的海面传来了号角声,连绵不绝,气势冲天。
先是西北,然后西南,东南,这三个方向俱是号角绵延,还越来越近。
康喜惊诧的眺望过去,发现三个方向各有十来艘船,点着通明的灯火,往此处包裹而来。
“狗入的,这是哪里来的船!”
康喜脑袋一懵,全身发毛。
“大当家,先别管哪来的了,看着模样,怕是来者不善啊,该当如何,还请大当家速速决断啊,不然要被包了饺子了。”
一个小头目却意识到危机,醒转的很快,看到康喜还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由大急。
“对对对,直娘贼,这趟怕是有人给咱们下钩子,现在咱们赶紧扯呼!”
康喜不敢再做停留,一马当先地顺着船舷的缆绳,滑落回自家的船,后面其他海寇纷纷效仿。
这种时候,没有那个傻子会留下来恋战,保住自己的狗命要紧。
“朱领队,俺们的援兵来了,那帮海寇开始逃了。”
五号船尾部楼仓处,护卫战兵们也自然听到了号角,不用想也明白是自家的伏兵杀到了。
“呵呵,一帮蠢狗,现在想跑,有那么容易么,弟兄们,给我杀!痛打落水狗!”
朱领队原本按着林彻的战术,与上船的海寇拖延周旋,已经压抑小半天了,此刻见己方的伏兵按着计划来援,哪还忍得住。
一声令下,百来个汉子,踩着铁钉鞋,冲过油滑的甲板,向失了战意一心逃命的海寇掩杀过去。
“快给老子离开这里。”
康喜心下惶急,愣是不管还有一半人没撤下了,就吼着让手下操舟。
“大当家,绳钉还没取下来呢,咱们还和对方捆着。”
“入你娘,还取个蛋啊,把绳子砍了!”
…
随着激昂的号角越来越近,所有的海寇都慌了神,都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趁着这个机会,林彻一方都开始了更为激烈的反击,使得海寇的形势愈发险峻起来。
“十三,那边有个落单的,这人头别让其他伍抢了。”
董晋升高体壮,手里的盾牌也比其他刀盾手的要宽大许多,和作为短兵手的周十三二人配合默契,让他们这一伍已经斩杀了四个海寇。
周十三看到了董晋说的海寇,正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离着还有四五丈远,是个好猎物,不过还是先转头看向伍长时子修,等他的命令。
“那就别放过他,十三,董晋,你们先锋,何翔,待会你多注意四周!铁蛋,咱们分两侧。”
时子修和林铁丹都是矛手,所以安排在侧翼,何翔是刀盾手之一,这个时候在阵中防止突发状况,以便补救。
“都注意了!阿郎的命令是保全自己为上!别为了争功冒险!”
在开始行动前,时子修还是不忘重申了一下这次作战的首要宗旨,然后五人保持着阵型往落单海寇那边移动。
那慌乱之中的海寇,这时也发现了压过来的五人,心中恐惧更胜,先是转头往着来时的方向,只见那边厮杀的正烈,然后又往船舷外的海面看去,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跳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