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发痛苦。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连续数日的失眠，脸色苍白如同女鬼。
拧开水龙头，雪白的水流哗啦啦地流了出来，赵熹微掬起一捧，泼在脸上。
她点亮放在台盆边的手机。
置顶的是她和沈秀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消息是沈秀今天早上发来的早安。
考虑到两边的时差，为了不让沈秀继续回复，她没有再回。
她往下拉，一直找到虞菲的微信，一个视频通话打了过去。
正在和莉莉八卦相亲对象的虞菲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扔到地上去。
“赵熹微给我打电话干嘛？”
她颇为心虚，还是接通了视频。
视频那头的赵熹微是俯瞰的角度。
从上至下，几缕被打湿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苍白的面容可以马上去出演伽椰子。
没被赵熹微来电吓到的虞菲倒是差点被视频里的人像吓到。
手机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然而让她更哆嗦的是赵熹微下一句话。
“我知道你和沈秀的秘密。”
“沈秀在哪儿？”
“……啪。”
是手机摔倒地上的声音。
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来，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试图装傻，故意道：“你们小两口玩什么我不管，可别玩我哈！”
赵熹微抹了一把脸。
都说关心则乱。
即使是隔着视频，她也能看出虞菲的表情有鬼。
“我来找你。”
虞菲看向莉莉。
莉莉看向虞菲。
莉莉道：“今天下午没有预约。”
虞菲摆手，“算了，你提前下班吧，明天记得来给我收尸。”
莉莉瞪大眼，“这么夸张？仇家寻仇？”
虞菲“哼哼”一声，“真要是仇家寻仇就好了……”
她抱着抱枕，一脸哀怨。
看她表情，莉莉就知道出不了什么大事。
她利利索索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起包快活地道：“那我走啦！明天给你带奶茶！”
“我要葡萄啵啵！”
一个小时后，电梯门响。
“路上有点堵车。”进门的赵熹微道。
虞菲幽怨地看她一眼，端起手里刚刚泡好的茶道：“进来坐吧，别在外面杵着，对了，帮我把牌子翻到close那一面。”
……
“所以……你和秀秀，真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瞒着我。”
一坐下，赵熹微就很肯定地道，直接拿捏住了这场谈话的话语权。
反倒是虞菲眼神飘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熹微道：“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虞菲沉凝片刻。
她转着手里的茶杯，缓缓地道：“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你应该知道吧……”
赵熹微立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你的意思是，秀秀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不过她随即反应过来，“精神疾病？”
“是什么？”
“我不知道。”虞菲老老实实地道。
赵熹微提高了嗓音，“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虞菲道，“如果你知道秀秀的实际情况，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沈秀有点特殊能力，虞菲是知道的，但这种特殊能力的副作用，她是真不太清楚。
她甚至没弄清楚二者的顺序——汲取情绪才是沈秀每年觉醒记忆的副作用。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每年年后，我是指正月初一过后的一个月内，她是不接受任何预约的。”
“从大年三十十二点过后，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会有强烈的认知障碍。”
赵熹微问：“什么样的认知障碍？”
“她觉得自己不是沈秀，或者说，”虞菲顿了顿道，“她觉得自己不是现在这个沈秀。”
她摊摊手，“事实上，每年这一个月，我基本上都是见不到秀秀的，偶尔见到过的几次，她也并不认我，或者说，她把我当成一个认识，但并不熟悉的陌生人——不过一般过了正月情况就会好很多。基本上我们能恢复正常的关系。”
“所以，我要有一个月见不到我的太太，对么？”
赵熹微这样说道，不知为何，心中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她的神经反倒是因为虞菲看她的一个眼神而变得紧绷起来。
“事实上，情况和你想的可能有些不太一样。”
“你知道在你之前，秀秀从来没有和谁——我是说除了我以外，有过三个月以上的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