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离我爹定的六千两还差一千倍呢。”
账房先生瑟瑟发抖地解释:“公子,咱们这个楼……它要装修,这里面的桌椅板凳,就花了几千两,这几千两,还是你欠老爷的,还有来的时候的路费,还有茶水点心,还有……马上就是月底了,马上就要给我们发工钱了。”
“啊!你们就不能稍微勒紧裤腰带一下吗?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啊,熬过这阵子,这个楼马上就能赚钱了。”
“公子,这可不一定。”
“怎么了?今晚不是挺好的吗?”
“咱们本来把宝都压在宋丞相的藏书上,以为一本就能买几千几万两的,可是那群齐国文人,他们要是每回都这样团结一心……”账房先生小声道,“我们就一点都不团结,本来我们以为,公子抬价是为我们楼里赚钱的,结果公子一转眼就把我们给卖了,还把那书一百两就给卖了,要是每本书都只卖一百两,我们赚什么?”
“赚……”楚珩哽住,“那我定下的规矩,就不能破。我本来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么团结,是不是都不想要那本书,我以为我抬个价,他们看见可以争了,都会跟着争的,谁知道他们都不争。”
他抿了抿唇角:“那个宋小公子倒是不错,齐国文人气象也好,就当是送他们的了。”
账房先生只能小声建议:“公子,要是真挣不到六千两的话,您就跟老爷认输吧,您现在快马加鞭,回去参加科考,还来得及。”
“我就不。”楚珩掷地有声,“我就不参加科考,书都卖出去了,我参加不了了,要参加让我爹自己去参加。你准备一下,五天之后继续拍卖,六千两我肯定挣得到。”
*
马车里,宋皎抱着自己刚刚得来的书,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
虽经历了十余年的风霜,但是前一任主人对它应该还算爱惜,保管妥当,除了书页微微有些泛黄,再没有其他问题。
这本还是宋皎的开蒙书,小小的一本。
他把书上的画指给谢沉看:“你看,这个是我小时候画的。”
谢沉靠在软枕上,瞥了一眼:“好丑。”
宋皎拿起书要打他,想了想,还是舍不得。
他又翻了翻书页,忽然发现少了一页,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
这一页被他撕下来折东南西北了。
当时爷爷气得不轻,这也是他第一次被爷爷打手心。
宋皎笑了笑,然后把书合上,掀开帘子看见要到家了,便重新用布把书本包起来,交给谢沉:“沉哥,你先帮我保管一下,我想等多买两本再拿给爷爷。”
谢沉接过书:“嗯。”
“你要好好保管噢。”
“知道了。”
马车很快就停下了,侍从在外面提醒,宋皎应了一声,就要下马车。
临走时,他回头对谢沉说了一句:“谢谢沉哥。”
谢沉假意不耐:“知道了,不用一直说,还不快点进去?”
宋皎想了想,忽然转过身,往前迈了一步,两只手按住谢沉的脸,自己凑过去,同他贴了一下脸颊。
就像小时候一样。
做完这个动作,向来反应迅速的谢沉都还没反应过来,宋皎就松开他逃走了,跳下马车,像一只野兔一样灵活,消失在宋府的大门里。
侍从在马车外问:“殿下,咱们启程吗?”
问了好几遍,马车里也没有传来谢沉的回答。
他正靠在软枕上,一只手在宋皎贴过的脸上轻轻碰了碰,不敢多碰,像是怕把什么东西给碰没了。
他回去不洗脸了,真的。
谢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冒热气,马车里都是他的热气,他要被自己烤熟了。
而此时,宋皎关上家门之后,也没有进门,而是靠在门后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另半边脸,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一对自己就能把自己烤熟的少年小情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那样的动作的,他只是……终于拿到爷爷的书,他太高兴了,一时间得意忘形,正好谢沉就在旁边,他就凑过去和谢沉贴了一下。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他知道错了,他再也不敢了,真的。
但是这次也是真的。
宋皎高兴得要飞起来,一蹦一跳地跳过走廊,翻过走廊的栏杆,他直接从院子里盛开的花丛中穿过,秾香花粉散了满天,散了满身。
宋皎回到房间的时候,系统被他吓了一跳。
“我去,卯卯,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没买到书?没关系的,你别难过……”
宋皎小跑上前,一把抱起系统,只可惜系统长得太重了,宋皎抱不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