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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宿握着长剑,将长剑立在地上,拖着受伤的腿往前爬。
才喊了两声,忽然觉得不对,又倒回去。
李煦在自己房间,放松得很,就穿着一件中衣,还磕着瓜子,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这样的场景,说他是刺客,没有人会相信的。
他本来没想杀李煦的,很多事情他都还没有问出来,比如李煦从前在庆国认识什么人,去过哪些地方。
他原本想等到临回庆国国都前几天再杀他的。
刚才只觉得一时间气血上头,看见长剑,就把剑抽出来了。
陈宿用冰冷的手捂了捂额头,继续善后。
陈宿给李煦换上衣裳,蒙好脸,把他手里的瓜子换成匕首。
然后他把几个花瓶推到地上,把桌椅板凳全部推倒,然后才朝外面大喊:“抓刺客!抓刺客!”
侍卫们很快就冲进来,随陈宿手指的方向,看见死不瞑目的刺客。
他们或许觉得这个刺客似曾相识,但是,七皇子的伤势显然更加值得他们注意。
侍卫们想要靠近,想把七皇子扶起来,可是他却摆了摆手:“把刺客抬下去,就地掩埋……不,挫骨扬灰。”
“这……”侍卫们疑惑问道,“殿下,不查一查他的来历吗?万一……”
“不必。”要是真被他们查出来了,陈宿怎么能再待下去?他顿了顿,道,“如今两国情势危急,庆国内乱未平,我这点小事,就不要拿去打扰父皇了。”
他的一声父皇倒是喊得自然。
“是。”侍卫们点了点头,分了几个人去抬尸体,又要扶他,“殿下的伤势怎么样?小的们扶殿下出去吧?”
陈宿却忽然笑起来,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
他大笑起来。
侍卫们都被他吓着了,连连后退。
*
房间里烛光通明,宋皎还躺在床上,谢沉抱着他,脑袋还贴在他的心口,怕自己把他给压坏,又稍稍收着点力气。
谢沉已经止住眼泪了,只是眼睛还是红的。
宋皎抬起手,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捋了一下。
他笑着道:“沉哥,你哭了。”
“嗯。”谢沉偏过头,转向另一边,不给他看自己的脸,耳朵仍旧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音。
宋皎道:“可是我都没哭。”
谢沉不回答,宋皎以为他生气了,又摸摸他的脑袋:“好吧,我也哭了。”
谢沉还是不说话,宋皎推推他:“我想喝水,还有点饿。”
听见这话,谢沉马上坐起来,转头给他倒水,又喊了一声:“来人。”
宋皎还是难受得很,被谢沉扶着坐起来,手上没力气,连茶杯都拿不住。谢沉帮他扶着茶杯,慢慢地喂给他。
小半杯水喝了好久,宋皎还没喝完,就推开了谢沉的手。
而后谢沉端起粥碗,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宋皎唇边:“吃一点。”
宋皎也只是吃了小半碗,就推开他的手了。
谢沉刚要说话:“再吃一点……”
就被宋皎打断了:“我还有点头晕。”
“噢。”谢沉回过头,把几个大夫喊进来,“再看看,卯卯说有点头晕。”
谢沉坐到床上,和宋皎坐在一起。
一个老大夫给宋皎诊脉,几个大夫细声细气地问话,谢沉就搂着宋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温声细语地把大夫们的问题重复一边。
然后宋皎回答,谢沉又转达宋皎的回答。
分明就是面对着面,谢沉还要代为转达。
而后年纪最长的大夫起身作揖:“小殿下是受了惊,这几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