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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当家睡着了, 宋皎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拿来毯子给他盖上, 然后退出去,把门关上。
台阶下面的锣鼓队吹完这一首曲子,就一同退下去了。
外面在善后,有点乱,宋皎不想出去,就干脆在走廊上坐下。
日光被屋檐遮挡,宋皎坐在阴影里, 抱着手,靠着廊柱。
没多久, 外面的声音好像隔得很远,宋皎闭着眼睛, 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掐了一下他的脸。
宋皎闭着眼睛,一偏头,像小猫一样, 准准地咬住他的手指:“我没睡着。”
谢沉还穿着繁复的礼服——假死的时候、躺棺材里要穿的, 当时谢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肯自己穿,要宋皎给他换。
谢沉一撩衣摆,架着脚,在宋皎旁边的栏杆上坐下, 愣是把礼服穿出盔甲的模样。
宋皎还是闭着眼睛, 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谢沉坐在他面前, 看着他, 没一会儿就忍不住要伸手动他,捏捏他的脸,摸摸他的头发。
宋皎一开始还摇着头要把他的手甩开。
“你去找别人玩儿,我想休息一会儿。”
谢沉继续掐他的脸:“不要。”
宋皎很烦:“我要睡觉了,不要动我。”
“不要。”
后来谢沉伸出两只手,两只手都按着他,宋皎挣扎不了,只能睁开眼睛,伸出手,和他打在一起。
“你讨厌死了。”还没睡着,但是宋皎还有点起床气,他烦躁地抱怨了一句,然后拍了一下谢沉,“我想睡觉。”
“你都坐在这里一上午了。”谢沉倒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揉揉他的脑袋,然后把他抱住,要和他贴贴脸,“卯卯。”
宋皎缓和了神色,然后凑过去和他贴了一下脸颊,最后没忍住笑了一下。
两个人闹完之后,又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坐着。
谢沉继续捏捏他的脸:“快有一年没见了。”
“嗯。”宋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十一个月零九天。”
谢沉又张开手,圈住他的手腕:“你怎么这么瘦?守孝的时候都不吃肉吗?”
“有吃的,干爹干娘经常给我送吃的。”宋皎举起手,撩开衣袖,捏捏自己的胳膊,“你看。”
“瘦嘎嘎的。”
“……”宋皎放下衣袖,握住他的手。
谢沉的手是比他大一些,常年握着武器,磨出来的手茧已经很厚了。
宋皎试着掐了掐,想试试他有没有感觉,然后转头看看谢沉,像做了坏事一样,悄悄把手收回来。
谢沉一把捉住他的手,扭头看了一眼殿门,低声问道:“爷爷呢?”
宋皎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道:“爷爷睡着了。”
谢沉放下心,转头看向宋皎,拽着他的手,把他再拉近一点。
谢沉凑过来的时候,宋皎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宋皎抿了抿唇角,并不准备有其他动作,但是下一秒,两人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沉哥儿,卯卯,吃饭了。”
宋皎迅速缩回去,回头看去。
慧静夫人站在门那边,看着他们,显然没有看见他们两个刚刚在干什么。
“吃饭了,卯卯。”
“好。”宋皎把自己的手也从谢沉的手里抽回来,然后站起来,跑去找谢老当家,“谢爷爷,吃饭了。”
谢沉坐在栏杆上,有一点不高兴。
慧静夫人站在对面,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隔多年,一家人重新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谢老当家坐主位,谢沉和宋皎分别坐在他身边,慧静夫人坐在宋皎旁边,谢二爷很识趣地离得最远。
慧静夫人专心吃饭,换公筷给宋皎夹菜。
谢老当家也觉得尴尬,时不时拿起筷子,也给宋皎夹菜。
“卯卯多吃点,都瘦了这么多。”
“嗯,谢谢姨姨,谢谢爷爷。”宋皎低下头,埋头吃饭。
谢老当家清了清嗓子,道:“沉哥,你把王家军收编一下,全部拆开打乱,放进我们的人里,兵符也重新铸,全部归你管。”
谢沉颔首:“是。”
“还有王家的将领,该杀的就杀,斩草除根,立即派人去接替,前线也不要松懈,最近庆国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庆国还是那样。”
谢老当家冷笑一声:“也就那样了,七皇子是什么货色,咱们都知道,等王家的事情料理完了,就发起总攻,争取今年把庆国国都打下来。”
“是。”
“没什么事情了。”谢老当家顿了顿,看向谢二爷,“老二,往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谢二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