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恋慕权势之人,但恶人一个个欺辱到他头上,他杨承安又为何要忍下这口气!就算是顺王也莫要太自信了,蚍蜉亦可撼大树!
他今日才明白,在这深宫之中,腌臜破事处处可见,不想被人欺凌,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爬到所有人的头顶上去。
一时之间,来杨承安这里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就连杨福泰都难得拎了两壶好酒过来,满面笑意:“当初将你从财德那里要来当徒弟,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大造化的,如今看来果真是没让我失望啊!”
财德就是当年杨承安刚进宫时服侍的老太监,那只死狗心理扭曲得很,杨承安在他手下没少受折磨,好几次差点儿都没熬过来。
如今杨福泰旧事重提,就是在敲打他记得知恩图报呢。
“多亏了师父的悉心教导,徒儿此番造化全仰仗师父,以后还是要常来求您指教的。”
杨福泰连连摆手,双眼顿时笑成了一条线:“还是你自己争气!不过为师在你身上确实花的精力要多了不少,就连你师兄都埋怨我给他起名太潦草了,不如你的名字听着运道好!”
杨承安没说话——杨喜子?嗤,马上他就再也喜不起来了。
杨承安在御书房里适应了两天,待手头上的活儿没有那么多,他就又忍不住往粮新酒肆那儿去了。
那个殷小娘子果真好心机,她定是提前料到了他会官升六品,如此才百般撩拨。也好,他就是要当面将这件事说出来,且看她如何反应。
于是殷子珮又见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男主,奇奇怪怪的男主十分豪气地扔了一个银裸子过来要了一壶桃花红和一碟子花生米。
店小二长春要给奇奇怪怪的男主倒酒,奇奇怪怪的男主却十分不屑地乜了他一眼:“放下,我要你们掌柜的过来亲自给我倒酒。”
殷子珮闻言差点儿没把手中的话本子扔他脸上:儿砸你再说一遍?信不信等我回去了给你写一个孤独终老的番外出来?
她摆了摆手让不知所措的长春退下,一屁股坐在杨承安对面的位置上,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将那块银裸子扔回到桌上豪气道:“掌柜的只给她自己倒酒喝,若是不能接受,您就到别家去。”
我管你是不是有什么悲惨经历、童年伤痛,不知道尊重别人的死男人,包容你一回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才不惯着你的臭毛病!
杨承安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他阴恻恻盯了殷子珮好半天,突然驴头不对马嘴说了句:“如今我已经是六品的御前太监了。”
殷子珮对这个情节大概有点儿印象,不过六品太监算个什么,位极人臣都不足以描述他以后滔天的权势。所以这是,拿官阶压她来了?
好的很。她可算是体会到熊孩子长歪之后,作为家长的那股子愤怒了。
“恭喜,咱家从来没有招待过那么大的官老爷,您请便。”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之后,殷子珮唰的一下起身,将桌上吃吃喝喝的东西全部给端了回去。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杨承安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却也没有立刻发作——明明是她看中了自己的权势想要勾引他,如今只是被戳破而已,就如此恼羞成怒了吗?今日自从他进了这家酒肆,都没能得到小娘子的一个笑。
想到这儿,杨公公竟然有些许委屈——何至于发这样大的火,他又没有说不可以。不过是权势带来的一些好处罢了,她想要,拿去便是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勾引一个阉人,除了为财为权,难不成还图色吗?将这事摆到台面上来讲,就让她这样不能接受吗?
杨承安眉头紧锁,走到殷子珮面前:“你笑一个给爷看。”
笑一个,我就原谅你刚才的无礼与怠慢,你想要什么我都还愿意给你。
殷子珮简直没能被气笑了,但一想到这么阴晴不定的性子其实就是自己写出来的……倒也不是那么愤怒了。
果然,阴晴不定的男主看文的时候爽歪歪,自己真遇到了分分钟就想给他个棒槌。
不,她不能放弃这个棒槌,毕竟也是自己注入了感情塑造出来的亲儿子,殷子珮决定硬撩。等把杨承安撩到了手,再对他进行爱的教育,告诉他究竟该怎么样尊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