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角斗场,那样就很简单了吧?"
可能大部分的人都应该是这么想的吧?毕竟角斗场不需要任何规则,因为那是神圣的、充满秩序的社会中唯一留下的蛮荒之地,她们所要做的就是拼命去杀死对手,以及那些取悦花了钱的观众。
但是实际上角斗场的规则与要求,真的只是这样吗?
确实,如果只是单单前面的要求,那么整场比赛就简单多了。可这时问题就来了,这重点好死不死地就在后面的要求上啊!
取悦?这词谁都拿捏不准,特别是遇到冰子娇这种人的时候!
这种感觉就好比自己只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在没有取悦完观众前她们只能继续唱。什么嘛!自己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猴子?动物园?呵~看来在不知不觉间,蜂鸟小花的思维也逐渐改变,甚至连性格都被冰子娇的领域所影响。也许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这种异样,但当她发现的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就像烧砖一样,也许在胚子没有成型前可以改变,但在胚子成型之后就很难改变了,就算改变了也会永远丧失一些东西。
"呃呵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那神秘莫测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被封死的竹树,自头顶那片遮天蔽日的迷雾之中,在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这么悠哉悠哉的轻佻声音顿时把蜂鸟小花气得鼻子都歪了!
喂喂⋯⋯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可是生死的决斗啊!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真把自己到作无所不能的神灵了?!
(抱歉,她还真是无所不能的神灵。)
"我可是听得非常清楚噢~说我坏话什么的。"
面带潮·红的冰子娇微张贝齿轻咬食指,饶有兴趣地看着角斗场上二人,不咸不淡地诉说着一个事实。仿佛是觉得这个姿势还不够舒适,叹了口气放下架在桌子上的左腿,换成右腿继续享受着:
"好了好了,别大眼瞪小眼了,也不用去猜测我的身份,你现在所要做的就取悦我,指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了你呢~"
可恶⋯⋯此人的语气好生狂妄!虽说她确实有这个资本⋯⋯
欸?等等,你是说⋯⋯资本?!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蜂鸟小花拾起了手边的长刀,插在地面上支撑起身子,仿佛是极不稳定般扭曲着不属于她的色彩。不过圣者不亏是圣者,即便是这样也依旧自己的桀骜,指向迷雾深处:
"啊~我就奇怪为什么最近圣女变了这么多,甚至还有㡳气与我们月精灵分庭抗礼,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我猜得没错吧!"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只是帮她取回了她的东西而已。"
取回自己的东西?呵~说得倒是轻松⋯⋯可是⋯⋯可是啊!
"她们⋯⋯她们不是什么东西⋯⋯她们是我的同伴啊!"
攥紧了手中的【破竹十九夜】,蜂鸟小花缓缓抬起脑袋,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与苦痛,冲着自己头顶那片浓雾仰天咆哮道。当蜂鸟小花看到自己的同伴变成傀儡时,自己从未如此难受过!
这种愤怒,甚至比她表白被拒绝时的恼怒更盛一筹!
她很生气!也很愤怒!当自己无可奈何地举起手中的武器时,那种悲伤似乎要将自己撕碎!但蜂鸟小花随即冷静下来。那人既然有能力把同伴变成傀儡,那一定也有办法把她们变回来的吧?!
没错,绝对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
呼⋯⋯蜂鸟小花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有办法了!
她要想方设法强迫那个女人解除法术,然后被自己诛杀!不过在此之前,自己必须挟持住木兰!最好是手无寸铁的那种!
作为圣者、女人、同时也是作为浪客的第七感,蜂鸟小花很清楚那孩子的身上有什么古怪,是那种自己闻所未闻的古怪⋯⋯所以这是个局,那她的存在对那个神秘人一定非常重要吧?!
嗯,不管是不是这样,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不过实话实说,木兰在冰子娇心中的地位确实有点特殊,毕竟是首名被自己操纵的英灵,但绝对算不上是重要。毕竟能让这尊邪神真正感到重要的人,除了洛无痕还有谁?
所以,蜂鸟小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而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失败!
⋯⋯不过也许,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比起坐以待毙,她更希望自己能像个战士一样去战斗,而不是像懦夫一样选择逃避。所以,她只能这么做了!
----
"铮!"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不祥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腐坏发臭的麦芽糖一样黏腻在自己的心头,她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注视着自己,但蜂鸟小花还是咬咬牙,坚毅地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刀:
"嘁!只敢在幕后操纵的胆小鬼⋯⋯别小看我了!"
挑衅,她很清楚自己这么做非常危险,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办法,所以自己要主动出机!找出木兰的破绽,然后⋯⋯抓住她!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