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自然没有不听父亲的话的道理,于是她便赶向了陆念霜的住处。
陆念霜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以血祭之法炼化法宝,便是将法宝与自己的心脉魂魄相连,宋掌门那一下看起来只是刮了一刀,实则不亚于拿了根棍子在她的脑袋里搅合。
但她不会放弃地玄旗的,因为那本来就该是她的东西。
陆念霜的目光森冷。
宋掌门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她并非一无所知之人,很快就要派人过来了。
而她现在的状态,只怕连对凡人都毫无还手之力。
陆念霜扎破指尖,鲜血滴落出来,掐起准备已久的法决。
十指连心,指尖血亦是心头血,而心头血的效果自然更强,无数点红光自她的掌心溢散,化作流星,飞向邙山的每一个角落。
而也就在这时,宋娇赶到,说道:“陆师姐,我爹有事找你。”
陆念霜抬眼看向她,宋娇看起来似乎是对什么都毫不知情的模样。
她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起身说道:“说来宋师妹,你还得母亲姓什么吗?”
宋娇一愣,很奇怪陆念霜的问题,虽然她生母早逝,但怎会不记得母亲的名姓?
“当然记得,她姓?”
姓什么来着?她怎么脑海之中完全没有母亲的印象?电光火石之间,宋娇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个想法,但还没等她抓住,就见陆念霜已经起身走了。
她走得很快又很坚定,像是慷慨从容地奔赴着一场蔓延许久的阴谋。
与此同时,邙山之中,所有服用过陆念霜的蕴灵丹的人都感觉到了丹田之内的躁动,他们原本丹田之中修炼而来的精纯灵力,反噬其主。
自丹田中沿经脉而上,一举绞杀灵台中的灵魂。
所有人的动作全都停滞了,双眼中再无半点灵光,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只是操作木偶的人,还未提起这根线。
被绞杀的灵魂,自每一个人的眉心飞出,模样是一团黯淡至极的白光,飞向陆念霜的手里。
卫灵绮走在前往宗门大殿的路上,自然也瞧见了这景象。
她啧啧惊叹着,说道:“我吃一个还得偷偷摸摸的,果然还是不一样。”
跟在她身边的谢鸣自然听见了她的话,于是问道:“什么不一样?”
卫灵绮此刻心情很好,便向上指了指。
谢鸣顺着她指的方向,抬头一看,只看到蔚蓝的天,他满头雾水,但卫灵绮并不再答,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陆念霜走得很快,但是在宗门大殿前却停住了脚步,让紧随其后的宋娇能够跟上来。
“陆师姐,你怎么不进去?”
陆念霜依然没有动,直至,那些汇聚在她手心里黯淡的白光,汇集成了明亮的光点,她将光点服下,在大殿门口掐了法决。
而后才走了进去。
笼罩着宗门大殿的隔绝阵法,既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也同样隔绝了内部向外的视线。
所以,宋掌门温和地笑着,像是个和蔼的长辈一般,对陆念霜说道:“地玄旗并非你所有之物,快收回你的灵力。”
“不行,”陆念霜斩钉截铁地说着,“它本来就该属于我,而不是联合邪魔窃取赤羽门掌门之位的小人。”
宋掌门瞬间就变了脸色,完全无法维持温和的模样。
宋娇恰在此时进来,正好就听见了陆念霜大逆不道的话。
“陆师姐,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正要尖锐地教训一番陆念霜,就听见她平日里伟光正的父亲阴惨惨地笑了起来,说道:“当年留下你,果然是个祸害。”
“别说的你那么好心,”陆念霜的神情露出了些许恶心,说道:“只是姐姐把秘术复活的机会让给我,而恰好你作孽太多出不了宗门大殿,杀不了我罢了。”
宋娇义愤填膺的心绪忽然一顿,灵魂里缺失的那一点又在彰显着它的存在。
她头疼欲裂,抱着头蹲在地上,脑海中似乎要渐渐浮现什么,可是她灵魂的那一点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所以也不能想起来任何东西。
“赤羽秘术,”宋掌门冷笑一声,“我当年那样央求她,也不见她愿将此术传给我。”
“是她先未曾将我当做自己人,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来拿,结果还被她给摆了一道,卡在筑基期不得寸进,还要一定将赤羽门的继任者定为宋娇,把我抢来的赤羽门,还给你们陆家。”
陆念霜也笑了,她冷声说道:“我等能修习赤羽秘术,是因为自上古之时,我家先祖便在神兽朱雀身侧侍奉有功,有朱雀赐福。”
“至于你,你这样黑心肠的人,早该被剁碎了喂狗。”
“血祭之法,可是邪法,就这样还自诩正义,着实可笑。”
宋掌门说着可笑,但不仅仅是手,连灵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