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都一如往常,温暖的阳光平等地撒在每一朵花的身上,也撒在百足行者呆滞的脸上。
“你怎么会还活着,我明明看到那些东西把你埋了?”
百足行者努力比划着,而后悚然后退说道:“难道说你是猫妖?”
传说,猫妖有九条命,是沟通鬼域与妖族的使者。
“但是看起来不像?”
卫灵绮无语地看着他,勾了勾食指,让百足行者熟悉的那种束缚之感又重新浮现,恐惧、痛苦、阴暗与污秽又重新充满他的全身。
“救命!”
谢鸣只看到百足行者又是那天那样,毫无缘由地凄凄惨惨的嚎叫着。
“我被人这样捆住过,所以我亦知道这滋味不大好受,想放你轻松些,你怎么还不乐意?”卫灵绮睁着疑惑不解的眼睛看着他。
“没有!绝对没有不乐意!”百足行者连忙说道:“我就是看到你好像死了,所以一下子惊到了。”
卫灵绮只是瞧着他,隐去了那无形之线的束缚之力。
百足行者瘫倒在地上,用手擦去了自家脸上的汗水,讨好地说道:“你真是个好妖,那能不能把这东西解开。”
卫灵绮摇了摇头,说道:“这契约上的因果并非因我而起,我若动,须得是大动作,会招致天道窥视。”
“啥?”百足行者听得稀里糊涂,并没有弄懂。
但谢鸣却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这样告诉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卫灵绮又是摇头,目光凛冽,说道:“我从未说过谎,只是他们喜欢误解罢了。”
“再说那兔子该听的不该听的,不也听得差不多了?”
说罢,她便撇向谢鸣怀中,不知何时探出来的一只白色毛茸茸的长耳朵。
大约是感觉到卫灵绮的视线,月影兔迅速把耳朵收了回去,躲在谢鸣怀里瑟瑟发抖。
“那接下来怎么?”谢鸣又问道。
“我的感觉恢复了少许,的确有一股气息在花之都中,但比我当时在邙山感受到的还要弱些,我想那只妖应该是碰巧在什么时候沾染了一点而已。”卫灵绮冷静地分析着。
“不过既然是唯一的线索,自然该去一探究竟。”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客栈,百足行者被那条无形的线牵着,被迫跟了上去。
谢鸣也跟了上去。
卫灵绮目标明确地前进,步履如风,百足行者觉得自己像是被拖行的尸体,于是便问道:“祖宗,你要去哪啊?”
卫灵绮一指前方,说道:“就是那里。”
百足行者一抬眼,便瞧见了近在眼前的城主府。
城主府守卫的妖也着一身白衣,手拿陌刀,挡在卫灵绮面前,冷声道:“城主府非有邀请者不得入内,若要拜见城主,可在明日百花节上拜见。”
卫灵绮多瞧了白衣守卫一眼。
“祖宗,祖宗走吧,人家赶咱们走呢!”
百足行者是真怕卫灵绮又搞什么奇怪的举动,引起守卫的敌意,猫妖有九条命,他可没有。
卫灵绮顺着百足行者的动作走了,只是走了稍远一些她便又回头看向城主府处。
“小师妹在看什么?”谢鸣好奇地问着。
“那守卫,”卫灵绮低语道:“与杀死我的东西同出一源。”
本来漫不经心的百足行者心头一跳,也跟着看了过去。
只见那守卫二人一身白衣,手持陌刀,不见任何装饰,不大像是寻常花族,他们的神色也非常平静,平静到好像根本不会做表情一样。
百足行者心里一激灵,就听那头谢鸣又问道:“说来,花之都的城主是个什么妖?”
“是兰花妖。”作为在花之都多年的老油条,百足行者对这一点自然心知肚明。
卫灵绮却道:“你看那两个守卫,像是兰花妖吗?”
“也没人规定,兰花妖一定要用兰花妖做守卫吧?我先前去过一次城主府,那里面可是种满了兰花。”百足行者嘟嘟囔囔地说着。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着,忽而卫灵绮的鼻尖微动,说道:“有血腥味。”
她用来感受情绪的感官被花之都的花香封闭,那么她现在闻到的便是真正的血的味道。
“花之都治安很好的,怎么会有血?再说我怎么没闻到?”百足行者颇为疑惑地说道。
但谢鸣相信卫灵绮的话,他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空穴来风。
他朝四下望去,大街上的妖来来往往,旁边几家店铺林立,并无异状,但在前面不远处的店铺与店铺之间,有一条狭小的窄巷,看上去像是视觉的死角。
“我去看看。”谢鸣说了一声,便往窄巷而去。
在谢鸣眼前,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窄巷,里面堆着些杂物,有些混乱不堪。
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