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老韩急忙招来手下的几个“智囊”商议对策,“韩总,关云天这人可够狠的,他是要把你开除德发炼油公司呀!” “他这目的我也看出来了,问题是我该怎么办?” 场面沉寂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说:“韩总,如今你需要关云天的资金,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对策。” “你的意思,我就应该灰溜溜地从德发公司滚蛋?”老韩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 “韩总你别生气,话不能这样说,你现在不是急需资金嘛,成品油这边你已经做起来了,除非你不想继续做了。” “胡说八道!凭啥我不继续做?让你们帮我想办法,你们却跟我说这些,你们号称我的智囊,就这么给我出主意?”老韩愤愤地说。 众人面面相觑,年纪稍大那位也许在老韩跟前有点面子,壮着胆子说:“韩总,如果能想出别的办法,当初就不跟关云天置换股份了,你的董事长位置也不能丢。咱们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嘛。” 老韩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看得出来,他对德发炼油公司的股东名分还是很在意的,“好啦,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打发走了手下这帮“智囊”,老韩把头枕在椅子的靠背上,他闭上眼睛,心乱如麻。 尽管这些年经营的并不好,但德发炼油厂也凝聚了老韩的不少心血,以德发炼油厂的所有资产入股新的德发炼油公司,老韩本来是第一大股东,所以老韩对新公司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感情。 然而,直接经营成品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老韩又没有经营资本,他只能将手头握有的新公司的股份转让变现,老韩认为,只要把成品油经营好了,他也不是很在乎自己在德发炼油公司的股份越来越少。 但是,关云天提出的股份受让条件,对老韩的震动很大,因为关云天要收购老韩在德发炼油公司的所有股份,这明摆着是要把老韩彻底赶出德发公司,在感情上让老韩难以接受。 “这个关云天,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非得赶尽杀绝呀!怨不得有人说商场如战场。”老韩在心里感叹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老韩现在后悔,也回不到当初的状态了。首先,他注册经营成品油的公司,摊子已经铺开了,不仅第一批成品油早已入库,而且已经形成了销售,这样半途而废,让人笑掉大牙不说,还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经济亏损;其次,即使老韩有钱,他想赎回先前转让给昌达公司的股份,关云天也不可能让他如愿,这又不是幼儿园三岁小童玩游戏,卖出去的东西,过一会儿再买回来,何况老韩什么都不缺,唯独缺资金。 左思右想之后,仍然走投无路,老韩突然坐直了身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何必这么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老韩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喂,是关总吗?” “我是关云天,请问你是哪位?”关云天明知故问。 “我是韩德发,关总,你那个条件我答应,说吧,怎么办手续,越快越好。” “你已经考虑好了?” “我考虑过了,手头这百分之三十全部给你,可以马上办手续。”老韩说得很干脆,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看来已经横下一条心了。 “韩总,这可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啊!”关云天再次提醒。 “关总这是怎么啦?平时说话办事不都是嘁哩喀嚓,干脆利落的吗?今天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老韩反倒着急起来。 “好吧,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咱们写个字据,最好找个公正机构公正一下,这样比较正规。”关云天想得比较稳妥,这样的大事,不经过公正,他怕将来老韩出现反悔。 “哎哟,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呀!不就是内部转让股权吗?咱们之间达成协议就行了,弄这么麻烦有必要吗?”老韩急需资金,他怕装运成品油的船只靠岸,他的资金还没有准备好,人家可不等他。 “这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最多半天,我这边准备转让协议,你寻找公证机构,估计一两个小时就能办完。” “我不知道上哪儿找公证机构,从来不跟这种单位打交道,还是你那边代劳吧。”凡事跟金钱没有直接关系的事,老韩都不愿意操心。 关云天历来重视法律和制度,他的公司不仅有常年法律顾问,跟公证机构也有很多接触,“好,这些工作都让昌达公司来做,争取在今天下午下班以前把所有手续办完。” 一听当天下午就能办完手续,老韩喜出望外,“那就太好了!咱们快刀斩乱麻,我也希望早点办完。呃,关总,请问办完手续后,资金能当时到账吗?” “估计办完手续就得到下班时间了,资金恐怕不能马上到账,因为那时银行也都下班了,没法转账呀!怎么着也得第二天上午才能给你打款。” “这......”老韩吱呜着,但没说出口。 关云天知道老韩担心什么,“韩总,你放心吧,即使办完了所有手续,在转让资金到你账上之前,那些手续都放在你手里保管,等资金到账后,你才把该给我的手续交给我,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那就赶快做吧。” “韩总,我这就安排公司的人起草转让协议和有关字据,但你也别走远了,有可能随时找你签字或去公证处。” 关云天马上指示昌达集团办公室会同财务部起草文件,同时告诉财务总监丁祥谦,让他调集三亿资金备用。 当天下午三点多,关云天跟老韩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四点半来到公证处,等一切手续办完,果然就到正常的下班时间了。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