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关总他们没有提出申请,我们的办事人员也没在意,就按一般情况收取了费用,但是说实话,农业局收取那两个钱,就算我们给予完全免除,对企业降低成本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农业局文局长道。
“是啊,我也同意文局长的看法,我们几个局收取的费用可以免除,对企业降低成本有些作用,但作用不大,实际上包括税务部门的增值税,可操作空间也不大,因为增值税是地方和国家共同分配,地方占小头,百分之七十上缴,对于上缴的部分,几乎没有操作空间,归地方这一块,即使全部免除,也才占百分之三十,意义也不太大。”财政局的尹副局长以前是地税局局长,他对有关情况了如指掌。
“根据尹局长的观点,你以为应该在哪方面着力呢?”
“刘县长,据我所知,昌达集团在北部山区开发的涉农项目,土地租赁费是一大块,我觉得这块费用每年会给企业增加不少负担,而且这块费用的决定权完全在地方政府手里。”
“你是说可以在土地租赁费上做文章?这块费用现在是谁在收?税务局、农业局、林业局,还是土地局?”刘副县长主管农业,他对涉及税务财政方面的事不太熟悉。
“这块费用一直是土地局在收取,当
然最后也都上交到财政局了。”
“这样说来,土地租赁费需要县长办公会议才能确定,回头我找周县长汇报,估计这件事不久就可以定下来。尹局长,根据你的估算,土地租赁费这一块能占到全部税费的多少?”
“应该在百分之三十五到四十。”
“那就是说其余部分还有百分之六十到六十五,即使除去上交国家那部分增值税,余下部分的优惠幅度还能有多大?需要大家动动脑筋。”刘副县长道。
见刘副县长态度坚决,各职能部门不得不表态,收取费用的部门决定从下一年度开始,免除昌达集团涉农项目的绝大部分收费,国地税局也同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昌达集团农业项目以尽可能大的税收优惠。
至此,事情基本达到了关云天的预期,刘副县长在做会议总结发言时提到一个问题:“过去三年,昌达集团对于农业项目完全是净投入,根本没有任何产出,除了增值税和营业税,其他费用是不是照收不误?”
这个问题没有所指,既针对关云天,在座职能部门的领导也可以回答。
“没错,因为没有产出,当然没有增值税和营业税了,但其他费用一分也没少交。”关云天回答道。
“各位,既然这样,咱们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我建议是不是可以把过去三四年收取的费用,向昌达集团返还一部分?”
刘副县长说完,会场顿时沉寂下来,静得连相邻座位的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见没有人说话,刘副县长道:“不管大家同意也好,反对也罢,我觉得让老实人吃亏,有悖于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说昌达集团此前没有提出来,咱们收费就那么心安理得。对于那些没给政府分忧的企业,只要符合条件,尚且要让他们享受政府的优惠政策,昌达集团替政府为北部山区的几万贫困村民做了那么大一件好事,咱们对企业再下狠手,于心何忍,良心何在?”
这些职能部门的负责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刘副县长生气了,但要让他们把收进口袋的钱再返还昌达集团,无异于虎口夺食。
窗外天色已晚,离下班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也许为了给关云天创造一个和这些职能部门领导加深了解的机会,刘副县长道:“难得跟各位见面,今天晚上咱们聚在一起吃顿饭,无论如何,会议达成了从下一年度起,为昌达集团减免部分税费的共识,尽管我最后的提议没得到大家响应,但为了达成的共识,也应该感谢诸位。聚会地点就在县府招待所的内招餐厅,咱们五点半见。”
在刘副县长就要转身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关云天叫住了他,“刘县长,我提个建议,晚饭别安排在县府内招餐厅了,今天下午为了昌达集团的事,各位领导劳累了半天,晚饭我做东,咱们另外找个地方,领导们觉得怎么样?”
“我无所谓,大家认为如何?”
对关云天不了解的人相互交换着眼神,他们觉得昌达集团这位老板也不是不谙世事的人,“刘县长,还是你决定吧。”
“好倒是好,只是这么晚了,还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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