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好色,薛进一早就知晓,可薛进没想到楚熹竟然连一点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竟然将主意打到祝宜年身上。
简直不要脸至极。
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进彻彻底底沉下脸,盯着楚熹道:“当初,你是怎么说服祝宜年留在安阳的。”
楚熹一听他这么问,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皱了皱鼻子道:“好言相劝呗,先生虽一心想匡扶周室,但初衷还是为了天下苍生,你看如今常州百姓安居乐业,就……就该知道我是如何说服他的。”
“是吗。”
“你别阴阳怪气的啊,有话直说。”
“呵,我阴阳怪气,你心虚还差不多。”
“我心虚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楚熹气的从浴桶里爬出来:“布巾给我!”
“身正不怕影子斜?”薛进将布巾丢到她头上:“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天底下最歪最无耻的人就是你。”
楚熹一愣,扯下布巾,湿淋淋的短发乱成一团:“我歪我无耻?好啊,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歪!哪里无耻!你今日要不拿出证据来!我跟你没完!”
“你别以为我没有证据!”
“别用嘴说!你拿出来!”楚熹和祝宜年是有搞暧昧的嫌疑,可从未有过任何逾越,她笃定薛进没有治她出轨的证据,因此非常之理直气壮:“你要是能拿出来,我跪地上给你嗑三个响头!不把地砸出一个坑就算我心不诚!”
薛进气得手抖,有点后悔和楚熹摊牌。
楚熹的脸皮比他想象中还要厚。
有道是“捉贼须捉赃,捉奸须捉双”,他拿不出楚熹和祝宜年有一腿的证据,再吵下去也不过是遭楚熹奚落。
薛进冷脸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里间。
楚熹穿上寝衣追出去,可谓嚣张至极:“跑什么啊,证据呢,你今日必须给我拿出证据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少得意。”
“我天,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湿鞋,好啊,你等着,我准湿给你看!”
“你倒会顺杆爬,还是早有这心思!”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闭嘴!我最烦你说这句话!”
“这是我家!安阳城!安阳府!你敢叫我闭嘴!我偏不闭嘴!”
冬儿和夏莲蹲在窗户底下,两对浓淡相宜的小眉毛紧蹙着,尽是操不完的心。
冬儿叹道:“刚好了没两日,这究竟为的什么啊,又吵起来了。”
夏莲拿了薛进不少赏银,这会不禁偏帮薛进:“不管为的什么,咱家小姐话说的也太重了,既然成了婚,那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我家你家的,姑爷心里得多难受啊。”
冬儿自是和楚熹一条心:“小姐说的也没错啊,这难道不是安阳府,难道不是小姐家,姑爷毕竟是个倒插门,一点分寸都没有,还敢让小姐闭嘴。”
夏莲不与冬儿争辩,只微微探头道:“咱要不要进去打个岔,不然这么吵下去,恐怕要动手啊。”
“姑爷敢对咱家小姐动手?借他两个胆子。”
“我是怕咱家小姐对姑爷动手,小吵小闹不要紧,一动手可就伤了情份。”
冬儿闻言,深觉有理:“那咱们待会进去问姑爷要不要吃晚膳,姑爷好面子,不会当着咱们的面和小姐争执。”
夏莲点点头,正要站起身,忽听卧房里传来一声瓷器破裂的巨响,不由睁大双目:“怎么还摔东西了,谁摔的?”
冬儿道:“甭管谁摔的,咱还是撤吧,此地不宜久留。”
“薛进!”楚熹怒不可遏:“你敢跟我摔杯子!”
“……”
薛进没摔杯子,他就是吵得口渴,想喝口茶,楚熹在旁边嘴不停的骂他,他手一个不稳,杯子就掉在了地上。
是故意摔杯,还是无意失手,难道楚熹看不出来?
楚熹能看出来,她这样说,只是为了更占理。
薛进盯着满地瓷片,深吸了口气,抬起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谁得寸进尺?薛进你摸摸良心,你空口无凭,说我和仇阳有这事有那事,让我有身孕之前不见仇阳,行,就当我从前行事不端正,给你留下话柄了,我答应你不见仇阳。”
“你是答应了,你做到了吗?你带仇阳在常州四处闲逛的时候想没想过答应我的事?”
“闲逛?你觉得我那一个月是在闲逛?要不是仇阳我小命都丢了!”
薛进皱眉:“几时的事?”
楚熹瞪他:“过去的事!”紧接着道:“我巡察常州,是非带仇阳不可,在安阳城我见过仇阳吗?你摸着良心说,我见过吗?”
薛进:“……”
楚熹冷笑:“怎么,你这会又不让我见祝宜年了?我干脆哪也不去,什么事也不做,就圈在这院里给你生儿子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