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前,颜慎语把颜笙叫到房间,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可是,”颜笙仰起头,有些茫然,“入睡前的设备互检,是傅景然帮我做的。”
“什么?!”
颜慎语和谢肆言都没想到是这种可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中。
好一半响,颜慎语才开口,迟疑道:“那可能是哪里有误会吧……”
谢肆言:“也可能是当时没问题,后来下水后出现了故障。”
颜慎语问颜笙:“你还记得下水后有什么异常吗?”
颜笙摇头,说没注意那么多。
颜慎语沉默半响,缓缓道:“保险起见,下午你还是别下水了,我和谢肆言都在船上,彼此也有个照应。”
“你不去洞潜了?”
“我手受伤了,不能下水。”颜慎语编了个借口。
虽然不清楚现在情况如何,但这种事故上午发生在颜笙身上,下午就有可能发生在别的人身上,在一切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不想冒这个险。
“好,我知道了。”颜笙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过来找我。”
等颜笙离开,颜慎语这才看向谢肆言,缓缓道:“你和傅家的人比较熟悉,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谢肆言沉默片刻,推测道:“如果是我选择对一个人下手,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他侵犯了我的利益,我要教训他,或者直接除掉他;二是对付他只是一个幌子,我要通过伤害他达成我的某种目的。”
颜慎语点点头,赞同道:“如果是傅景然动手,那应该不是第一种可能,至于第二种可能,依我看他对颜笙的感情,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那就剩下……”
谢肆言:“傅达和傅疏雨。”
颜慎语:“你对他们了解得多吗?”
“不算多,”谢肆言摇头,“傅达年纪比我们大,虽然见面机会不少,但也都是公共场合相处,了解不深。傅疏雨常年生活在国外,最近刚回国,我知道的信息更少了。”
颜慎语倒是知道傅疏雨暗恋谢肆言,但傅疏雨在原著中并没有出格行为,不是法制咖。
当然,这也并不能说明他这一世没问题。但就算傅疏雨要下手,对象也应该是他才对吧?为什么要动颜笙?
可惜目前的信息都太少了,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推断。
颜慎语:“也可能是我风声鹤唳,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谢肆言却摇头,冷静道:“不,你分析得有道理,等出事后就来不及了。”
是啊,等出事后就来不及了。
午餐在游艇一层,分别有两位专业大厨、四位服务生服务他们用餐。正午的阳光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热带海域温暖的风吹进船舱,温暖又明媚,看起来就仿佛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假日。
傅疏雨还在和傅景然交流洞潜的话题,突然间,旁边的傅达敲了敲桌子,沉声道:“疏雨,你的澳龙不吃了吗?”
傅疏雨扫了一眼餐盘,一脸莫名其妙:“都冷了,我让厨师帮我重新做了一只。”
“你可以让他给你加热。”
“二次加热就老了。”
“那你可以冷的吃。”
“冷了有腥味儿。”
一时间,餐桌上只能听到他们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颜慎语安静地观察着他们,没有说话。
这两天来的接触中,他发现傅疏雨确实很挑剔,准确来说应该是娇气,被养得太好了,吃穿用都要最好的,稍不合心意就不要。
傅达则和傅疏雨完全相反,他大部分时候都很符合富家子弟的做派,但却会在很细节的地方展现出节约的品质。比如把纸巾分成两部分用,吃饭时从不剩食物,看到傅疏雨浪费,甚至会开口制止。
“你浪费的这只龙虾,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周的生活费。”
傅疏雨眼神更奇怪了:“这是我花钱买的,在商品流通的过程中,渔民、鱼贩、运输、以及销售的从业人员均得到了收益,龙虾的价值在被我购买的那一刻就已经得到了实现。至于我是吃了它还是扔了它,那是我的事情。”
傅达:“你这是浪费资源。”
傅疏雨放下刀叉,皱眉:“你非要和我吵架?”
“我只是实事求是,”傅达擦了下嘴巴,不疾不徐道,“你刚回国可能还不清楚,我国每年有35%的粮食被浪费,与此同时,有6亿人月收入只有1000元,甚至买不起你旁边的一只澳龙。”
“对于那些低收入群体我深感同情,”傅疏雨扬着下巴,固执道,“但我每年都有固定的慈善支出,帮助因为各种原因致贫的群体,你还不配因为我浪费一只龙虾指责我。”
傅达却笑了起来,缓缓道:“你确定你那些行为是慈善,而不是上流阶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