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邑就在蒙山脚下,城墙早已破败,荒草丛生。
花了一天时间,将领地跑了一遍,蒙荻苦笑不已,还真是贫瘠啊,这里地势起伏较大,没有整块的平原,在鲁国算得上是穷山恶水了。
整个领地内人口还不如自己带来的多,至于蒙氏后裔,其实就是邑城附近还有一个小村落,十几户人家。
对于蒙荻的到来,村民们诚惶诚恐,推出一个说话漏风的长者出来答话。
这些人,算起来都应该是自己的祖先吧。
蒙荻知道这些村民生活闭塞,眼光有限,既然自己来了,蒙氏自然大兴,倒也不急在这一时,赏了些财物粮食,便回邑城。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人口和粮食,按照与阳虎的约定,自己要强行迁徙费邑的民户充作领地的人口,但粮食还需设法解决。
“主公,从汉地带来的青铜剑可以派上用场了。”
“好,也是时候拜访一下这位邻居了。不过此事重要,还需先生亲自走一趟。”
“这是自然。”计然也不推辞。
蒙荻令人携带五十柄青铜剑跟随计然启程前去费邑。
“主公,这些都是送给公山不狃的?”
“不错,准确的说,是交换粮食的。”
多好的剑啊,柳下跖差点流下口水,要是自己的手下都配上这种利刃,便是鲁国正军来了也不用放在心上。
“主公,要是粮食不够,去抢便是了,何必白白送去这些宝剑。”
“宝剑?”寒湛在一边笑了起来,似在讥笑没见过世面。
柳下跖方才想起,上次就是被此人一剑劈断自己手中所谓宝剑,不由又羞又恼。
“好了,现在你已不是盗跖,不可再行盗抢之事。”蒙荻语声顿了顿,继续说道:“何况以费邑城墙之高险,兵卒之众多,你能抢得了吗?”
“不能。”柳下跖羞愧无比。
计然出发后,柳下跖被留了下来。
“主公,可是对我刚才所说的话不满意?”柳下跖有些忐忑。
“刚才你说什么了?”蒙荻有些莫名其妙,“对了,有件事想请你辛苦一下。”
“主公尽管吩咐。”
“你可有个兄长叫柳下季?”
“不错,他是朝中大夫,此事鲁国人都知道。”柳下跖坦然说道。
“你这位兄长对你很关心,特来为你求情。”
“兄长为人忠厚,整个家族中也只有他是真心对待我,说来起,真有些对不住他。”柳下跖有些感慨。
“这就好办了,你去跟你兄长相聚吧。”
“主公要赶我走?”柳下跖吃了一惊。
“当然不是,要成大事,还有很多借重之处,怎么会赶你走呢。”蒙荻笑了起来。
这,柳下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兄长是鲁侯的心腹,你潜回曲阜与他联络,设法告知鲁侯,蒙氏可以暗中助他。”
柳下跖的眼睛亮了起来,讶声道:“主公似乎图谋甚大,莫非要对付阳虎和三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不过是预留一些变数罢了。此事极为隐秘,切不可让他人知晓。”蒙荻郑重叮嘱道。
费邑是个万户大邑,实际控制不止万户之数,城墙宽广,高达数丈,远超周礼的标准。
公山不狃在校场接见来访的计然一行。
“如何?”公山不狃指着军容齐整的士卒问道。
“想不到鲁国竟有此强军!”计然装做大吃一惊的样子。
“哈哈哈。”公山不狃得意大笑,“听说你家主公连盗跖都能剿灭,跟我的军士相比如何?”
“盗跖乌合之众,主公也是侥幸胜之,实在算不上什么,怎敢跟邑宰大人的虎狼之军相比。”计然摆摆手,谦逊说道。
公山不狃更是得意,说道:“渔父先生的名声我早就听说过,还曾派人寻访。以先生的大才,留在小小的蒙邑太可惜了,不如来相助我怎样?”
“能得到大人如此看重,计然惶恐,然而既已投靠蒙氏,又怎能背叛主公呢?”
公山不狃不快的哼了一声,似是失去了说话的兴致,转头专心看军士演练。
计然也不在意,一起观看起来,还时不时指点赞叹一声。
晾了半天,反倒是公山不狃自己失去了耐心,瓮声道:“先生此次前来,没有别的事吗?”
“除了拜访邑宰大人,还想与费邑做一笔交换。”计然站起来施了一礼,好整以暇的说道。
“交换?蒙邑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的?”
“交换粮食。”计然让人抬来铜剑。
“这便是越国的青铜剑!”公山不狃和身边的心腹都站了起来,铜剑制作精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正是。”计然早就知道费邑虽然富庶,却没有铸剑之力,校场上的士卒拿的都是长矛。
公山不狃的目光早就移不开了,随手拿起一柄来,挥舞几下,赞道:“好,好剑。”
铸剑所需的铜和锡,还有工匠,都掌握在阳虎和孟氏手里,公山不狃想要得到,只有交换一途。但阳虎和三桓对自己戒备甚重,自不肯让费邑得到分毫。
“这些宝剑,欲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