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了打听消息而来,蒙荻在心中略微思考一番。
齐国如今的局面看起来还算稳定,实际上并不乐观,田氏虽然没有掌权,但是在民间的威望太高,如此明目张胆邀买人心的行为,齐景公也是听之任之。
时间一长必定会有祸乱发生,他现在考虑是否要跟国氏搞好关系,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摸清楚国氏的态度,于是便开口说道。
“不瞒国公子,这一次寒某前来齐国是为了通商燕国,而田氏手中正有通商燕国的商道,所以寒某并未取那两千亩盐田,这才能安然而回。”
国原一愣,他面露不解之色。
“若是为了获取财货之物,最好的通商渠道乃是与我齐国通商,或者前往晋国,燕国地广人贫,通商路线又远时间又长,寒兄为何会舍近而求远?”
“自然是为了获取战马,鲁国之中战马稀缺,所以寒某才想通商燕国。”
听到蒙荻这么说,国原点头,但是他觉得这未必是实话,因为这些话里面并没有提到王伯之事,说明蒙荻和田氏之间恐怕还有另外的秘密。
这时候蒙荻却是主动开口问道。
“国公子,听说齐国要对鲁国动兵,不知道此事可是真的?”
国原脸色一变,犹豫片刻之后也没有隐瞒。
“却有此事,高张相国有意对鲁国用兵,主要就是为了全取郓邑之地。”
听到这话,蒙荻的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齐国这一次并不是大张旗鼓要进攻鲁国,选择的依然是蚕食鲁国之地。
郓邑又东郓,西郓之分,东郓乃是当年的鲁国执政季孙行父所建,不过后来被齐国夺去,鲁国便再建一城,称为西郓,就是为了抵御齐国。
双方都想全取郓邑,多年以来摩擦不断,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太过担心。
国原知道蒙邑距离郓邑不远,看到蒙荻若有所思,心中就有所领悟。
“寒兄大可不必担心,齐鲁之间虽然偶有摩擦,不过规模都不算太大,蒙邑此次应该不会受到牵连,只是与田氏交好一事,寒兄还是要小心为好。”
闻言蒙荻一笑,故作不解的问道。
“国公子此言何意?难道说田氏有什么不妥之处?”
国原脸上有些犹豫之色,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蒙荻见状哑然一笑。
“要是国公子不方便说的话,刚才的话就当寒某没说。”
听到这话,国原惊叹一口气,言辞恳切的说道。
“此事说起来也有些惭愧,回来之后家父曾言,当年田穰苴虽然退让大司马之位,不过在军中威望太高,国高两族担心田穰苴会猝然发难,所以常有防备。”
“而后来田氏主动示好,随后田穰苴暴毙,所以田穰苴之死跟我国氏也有一些关系。”
这话没有丝毫的隐瞒,让蒙荻对于国原印象大好,当此之时,人人都是尔虞我诈,如同国原一般有信之人,显得诚意十足。
当下蒙荻心中就有了决定,起身就是一礼。
“国公子如此直言不讳,寒某心中感激,虽然说岳父之死,国氏有所牵连,但是动手之人乃是田氏,与国氏无关,如今寒某与田氏合作,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鲁弱而齐强,在此情况之下,寒某也不得不与田氏周旋,从而获得通过燕国的商道,不过田氏行事如此的狠辣,且在齐国民间声望甚高,国氏不得不防啊。”
有一些事情点到即止就可以了,虽然蒙荻对于国原的印象不错,但也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合盘托出,就当是结个善缘,以备他用。
相国府中。
高张听到田常来访,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表情,国原在鹰嘴崖失踪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心中已经料到《司马法》,恐怕已经难以得手了。
他的心中有些不悦,原本这一次对《司马法》是必势在必得,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变故,心中有些恼恨,有意不见田常。
不过考虑片刻之后,高张还是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等到田常走进来之后,高张有些揶揄的问道。
“田氏不是说要献《司马法》于我,这一次田公子可是带来了?”
闻言田常一脸的惭愧,躬身行礼。
“田常办事不利,并未带回《司马法》,所以前来向相国请罪,不过田某却是另有内情回报,还请相国容禀。”
高张轻哼一声,语气十分不悦的说道。
“你难不成还想说?是因为国原捷足先登,所以你才空手而回?听说你为此还花大价钱,请了来自于鲁国的强人为援,两千亩盐田好大的手笔!”
对于这些讥讽之言,田常自动忽略,面色谦卑。
“相国,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盘踞在琅琊之地的水匪首领,乃是当年田穰苴的下人名叫王伯,此行田某一是为了取得《司马法》,二是就是为了剪除隐患。”
“若此等事情田氏主动出手,那王伯必定会有所怀疑,提前有所防范,若是带着《司马法》远走高飞,再想得到恐非易事。”
听到他这么说,高张轻笑一声。
“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