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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3)

宴席已快将至一半,席间人们喝的半醉,卫褚更是红着脸,身子倒向安皇后那边,笑着在看台上的歌舞。

越是到最后,卫羡鹿心里越发慌张。按照上一世,春日宴的后半场就是卫褚突然赐旨的时间。

卫羡鹿跪坐在舞台一侧,神情凝重的盯着台上的舞蹈,她已无心思看舞或与周围贵女攀谈,手中无意识地抓着自己裙摆上的飘带,脑海中回荡的碎片似的思绪在前世和今生的过往中来回滑过,越是想,越害怕。直到想起自己死前的那一刻,脑海中的弦突然崩了,目光骤然缩紧,身子猛地向下坐去。

她如此突然的动作引得时刻关注四周动静的宁烬一顿,他将酒杯举到嘴边,微微侧头倾听一旁人说话,可目光却悄然停在对面。只见卫羡鹿的面容被眼前的绚丽流光照亮,轮廓随着光晕婉转而模糊起来,眉眼在光芒的照耀下闪烁异常,他顿感觉得晃眼,却还是没移走目光。

很快,那双原本透亮的双眼蓦然失神,嘴角扯的平直,双手自然垂下,十分无措地坐在那里。

宁烬眉头微蹙,耳畔早已没了身旁人的交谈和刺耳的丝竹声,四周万籁俱静,仿若只有自己心脏的阵阵跳动声。

她为何失神?与自己一样不喜这种逢场作戏的宴会么?

宁烬很少出神,可在卫羡鹿的身上,他竟不止一次。

就连卫知节不知何时从席间一侧突然站出来,他都未曾注意到。

卫知节走到春台中央,俯身作揖,“父皇,儿臣斗胆有一事禀报。”

卫褚喝了几杯正在兴头上,自知卫知节在礼乐之事颇为深入,大手一挥,“只管说。”

“春台年初建于终南山下,终南山中自古相传常有神兽白泽出没,他传闻中他体格巨大,伴有如雷般的嘶吼,但他伴随福泽,想来定能保我卫朝百年无忧,儿臣便有意每每在此出游,终于遇见,并使计将它困了下来,特献给父皇。”

说罢,卫褚原本渐眯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撑起身子向前望去。

卫知节见此,冲殿外挥一挥手。

一声如惊雷般的嘶吼从不远处响起,殿内丝竹声骤停,人们争相向外望去,只为凑巧蹭一蹭这福兽。

卫羡鹿狠狠悬着一颗心,她知晓这只‘神兽’事实上,不过是一匹不知被谁丢在山野之中的宝马,在山中几年内生出了野性,美化一番变成了如今的福兽白泽。

卫羡鹿再一次紧紧盯着殿外被关在笼子里的白泽,饶是再看一次,却也是觉得心慌。

卫褚缓慢起身,脚步虚浮着向前台下走去。

“当真是白泽?”

卫知节拱手笑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卫褚穿过无声的大殿,向外走去,他在店门口便被看守白泽的侍从拦了下来。

“父皇,此等福兽上有上古凶性,切莫离得太近。”

卫褚一听,眉眼一横,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笼子里的福兽,话锋一转,“你是说孤真龙天子还镇不住一只小兽?”

自知失言,卫知节没做声。

宁烬冷眼看着一唱一和极其认真的父子二人,不动声色地又饮下一杯清酒,随后抬手随意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耳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股直觉突然袭来,今日这般进献,怕是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卫褚与那笼中白泽暗自抗衡一番,白泽依旧高昂的仰着头,喷出灼热的腥气。卫褚微眯着眼稳了稳微微摇晃的身子,而后摆摆手,坦然失笑:“罢了,朕今日有些乏,不想与其误了春光。但它着实可恶,今日若不降伏它,让它匍匐在孤脚下,孤寝食难安。”

卫知节悟出此意,继而说:“父皇为何不选出一位能人将士,代其驯服。”

“代其驯服?”

卫知节抬头,扫了眼在场的众人,随即漫不经心道:“归根结底这都是父皇的人和福兽,皆是父皇的福泽,无人能及。”

卫褚了然的点点头,似是征询:“那皇儿觉得本朝谁有这个本事?”

话毕,全场哗然,可谁都知道代其驯服这福兽,非死即伤,普通人根本无法近身,更别提驯服了。

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只是看着表面风光,实则这个福兽好比一个烫手山芋。

卫知节视线有意无意停留在宁烬身上,十年饮冰,战无不胜,此等能驯服白泽的野性恐怕也只有他宁烬可以了,况且今日,他就是故意想搬出宁烬,试试他的底。

宁烬脸色微变,可一瞬又恢复如初,自顾自倒了杯酒,也不承这个目光。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制服这福兽必然沾染福泽,说明了的独属于圣上的福泽谁然敢碰?若最后真是驯服了,便因此在皇帝心里有了忌惮,真真忌惮他的是自己的功勋和能力。

卫褚最担心的,不过是功高震主。

卫褚见卫知节没说话,便转身自己巡视起来,直到视线落在宁烬身上,他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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