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是一个和他书包边上一模一样的小熊挂件。
看看,这算是定情信物了吧?
——
“妈!”
踩着最后的光点打开家门,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坐在饭桌旁笑着看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
路清涟看着亭亭坐那的温婉女人,记忆中那个鲜活又儒雅的年轻面容于眼前变得清晰。
外公外婆因病离世之后,妈妈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里的积蓄难以支撑医疗费用,无奈之下,上大学后的路清涟半工半读,开始踏入社会的漩涡。
只是没想到,最后妈妈还是抛下自己离开了。
于是那个骄傲的路清涟一去不复返,成为了现在圆滑的社畜。
越是往后想越是鼻酸,路清涟把书包随意一丢,像个迷路之后好不容易回到家的落汤小鸟,一个猛冲就钻进路韵遥的怀里。
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一身后时代淤泥的大小孩越过了时光,回到染了旧色橘光的时代,再次触及儿时的至亲。
“怎么啦?”路韵遥有些担忧,她知道路清涟自小便是个骄傲的,也生怕这份骄傲让她在外面吃了别人的亏。
事实上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些亏路清涟在后来都尝了个遍。
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慢慢浸湿了腹部的衣料。
路韵遥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缓解路清涟复杂的难过,嘴上还笑话她:“这么大的小孩还爱哭鼻子。”
要是换做往日的路清涟,听了这几句话之后怎么说都要嘴硬一下,但她并不是。
她没有小路清涟的逞强,反而作为老油条,发挥了最厉害的硬件之一。
厚脸皮。
“我就爱哭就爱哭。”小丫头赌气地在妈妈怀里蹭了两下,才顶着不适的眼睛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吃饭。
“真的没事?”路韵遥怕她有事也闷着不说。
“没有啦,只是想你了。”路清涟抓抓脸,后知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着实新奇,路韵遥没忍住弯起了嘴角,惊奇的同时又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母女俩一边说着学校里的事情,一边吃完了一顿久违又温馨的晚饭。
等到睡前,路清涟还一直盯着自己的妈妈。
路韵遥以为她是还有话要说,仔细想了一会,倒真让她想起一件事:
“上次家长会的时候,你们老师说冬令营要缴费吧?缴费单给妈妈吧。”
路清涟有些心虚地咳了两声。
她哪还有缴费单,都丢给张叔托他给那个便宜爹了。
“哦,我让齐永骏去交了。”
路韵遥皱眉指正:“清清,不可以叫全名,这样不礼貌。”
路清涟闭着眼满不在乎地点头。
大不了以后不在妈妈面前说就是了,她可不是对什么人都礼貌的。
“下次妈妈来,不要麻烦他了,好吗?”
不得不说,路清涟骨子里的清高多少有路韵遥的影响,但对于钱这种事情,路清涟表示她现在没有清高。
节操也没有。
所以她可不答应:“他穷的就只剩下钱了,该他给的就让他来,横竖他自己也是乐意的。”
说完还毫无眼色地撒娇:“妈还是多留点钱给我买很多好吃的,好不好嘛!”
哈哈,跟妈妈撒娇真的不要太得意。
她真的超爱妈妈煮的菜,特别是在吃了几年没油水的涮锅水就糙米饭后。
路韵遥也不舍得再训她,沉思片刻后决定先跳过这个话题,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后轻声叮嘱:“要早点睡。”
路清涟乖巧点头,目送她离开后麻溜地蹿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抽屉中打开自己的日记本。
是的,大小姐有写日记的习惯。
看着被青春期困住的清高少女留下的娟秀字迹,路清涟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逐步给彷徨的自己写下答案。
那个迷茫又孤独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百毒不侵的老妖怪,还是战力值拉满的bug体质。
“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和妈妈都不想再见到他!”
[他有钱呀,把他当ATM就好啦,那些昂贵的精装外语书可以拿下了!]
“妈妈说我小时候受的伤都是他害得,虽然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我永远站在妈妈这边。”
[要好好长大,好好照顾妈妈,好好变成一个优秀又骄傲的大人呀。]
“为什么有人愿意浪费这么多时间在情情爱爱上?学习才是这个年纪最应该做的事情吧?”
[这位少女能有这个觉悟,将来必成大器,跑业务的时候一定卖力!]
“今天那个跟我表白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