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托了你们家的福啊!”林国豪一脸地意气风发。
林悦笑问:“国豪伯伯,你家的房子造好了吗?”
“估计过个两三天就能完工了。”
“恭喜恭喜啊,国豪伯伯,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家啊?”
“暂时定在了下月八号,到时候你们可都要来捧场啊。”
“这个当然没问题啦!”
“好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干活,就不跟你们多说了,晚上我去你家再聊。”说着,林国豪特地地冲林悦眨了眨眼睛,眼中都是笑意。
林悦回以一笑,自然明白他想要聊什么。
因林国豪说要抓紧时间干活,其他人也不好跟林丙清多寒暄,略略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忙去了。
不过他们不多舌,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
从六石街这个方向回家,林悦一家人得先穿过大半个老村,才能回到溪边的新家。这一路上,几乎人人看见了都要跟他们打声招呼。
有些知礼懂事的,知道他们刚出远门回来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是平常地问候了一两句,并不试图拦下他们多聊。
有的却是赶紧跑到车前来一个劲地问东问西,想打听赚钱的门路。
甚至还有些脸皮厚的,不但问题一大堆,话里话外地还非要林丙清答应下一回也带他们去广州。
这种事情林丙清自然不好轻易答应,更也不好直接拒绝,否则可想而知地,肯定一转头就会被扣上各种不近人情、连乡里乡亲都不肯帮一下的大帽子。
好在林丙清虽然秉性淳厚,不擅长拒绝别人,却有个换了内芯的机灵女儿作为神助攻。
对于这种情况,林悦早就有所预料,所以还没等进村呢,她就一脸无精打采地先靠在了母亲身上,蔫搭搭地像是病了。
如此一来,每当林丙清不好直接拒绝别人的时候,朱翠云就会适时地借口女儿不舒服,催促林丙清赶紧先回家。
林丙清趁机赶紧告罪离开,再之后,看到别人招呼便也不敢再停下来,而是礼貌地喊一声就加快了速度,不让有些人走到近前有机会抓住三轮车的把手,害得他们不停也得停。
如此一路“艰辛”,才终于回到了新家。
隔壁林国豪家的房子果然已经接近了尾声。
见林丙清回来,施工队的葛队长忙喊了一声,说有两个朋友要订彩电,等会收工他再把定金拿过来。
回家就有生意,稳稳地几百进账,自然是件大好事。
林丙清便让妻女先进屋,自个儿过去跟葛队长寒暄了几句,又递了大伙儿一轮烟才转进家门。
进屋一看,桌椅之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想必床上也是如此。
毕竟已经大半个月没人在家了,隔壁又一直在造房
子,灰尘难免比较多。
一家人忙快速分工打扫,利索地开始洒水擦桌扫地洗凉席。
只有两条小狗帮不上什么忙,无忧无虑地在院子里撒着欢追鸡逐鸭,和这些久未见面的小伙伴们联系感情。不过鸡鸭们可不领情,一只只都被撵的呱呱叫。
好在现在才五点左右,太阳还没有下山,尚有最后一段余晖。
一床床凉席在小溪里摊开清洗之后,随便找地方一晾,再借着地面升腾的余热,过不了一会就能干透。
等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林丙清便带着小儿子,披着夕阳的余晖去地里摘西瓜,朱翠云母女则负责在家烧晚饭。
“翠云啊,做饭呐?”
见林悦家的厨房终于开着门,一个路过的妇人立刻就不请自入。
“是啊,”朱翠云带着笑叫着那妇人的名字,看着她篮子里的青菜寒暄道,“去拔青菜过了呀?”
“是啊,家里穷,也只能天天吃这些青菜萝卜了。”那妇人看着林悦家那干净开阔的厨房,眼睛里满是羡慕,鼻子微微耸动了几下,顿时冒出了一串酸话,“还是你们家好,有大房子住,还天天都有肉吃。”
林悦顿时黑线,这肉都还藏在橱柜里还没炒呢,这都能闻得到?你的鼻子也太厉害了!
唉,这有了钱不能光明正大地花,也是一种痛苦啊!
自从做生意之后,朱翠云的嘴早就伶俐了许多,当下立刻就苦笑着叹了一声。
“唉,哪能像你说的这么好呢?家里头还欠着那么一大堆债呢!要不是丙清说从前太亏待三个孩子,以后就是再苦再难都不能苦到孩子,非要隔一段时间就给孩子们打打牙祭,免得没营养个头长不高,我哪里舍得花这个钱哦,还债都还来不及呢!你不知道…我这晚上睡觉做梦,都在心疼呢!”
说着,朱翠云再度沉重地叹了口气,活像肩头真压了两座大山一般,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家的那些
债。
想着林悦家那个债确实是个天文数字,那妇人的脸上不由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