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又是一个冬雨绵绵的天气。
许皓然和林悦便坚持不让苏父苏母送他们去车站,两人分别打着一把伞徒步去往湖滨的公交车乘坐公交车。
一路上,霏霏的细雨不时斜飞到脸上,带来丝丝的寒意,呼呼的西北风也使劲地往任何一道缝隙里钻,不一会就把人的脸庞和耳朵都吹得冷冰冰的。
“皓然哥,冷不冷?”
林悦本就是浙省人,当然早已习惯了杭城的冬天,却有点担心许皓然会不太适应。
于是,等公交车的时候,她便很随意似的站到了他的身边,替他挡住了部分的风雨。
“不冷。”许皓然微微摇头,深邃的眼眸里笑意轻柔,心中一片温暖。
其实,他心里和她想的一样,也正想走到上风处。不想林悦却比他还快了一步,还装作是不经意的样子
。
既然如此,那他便先收下这份心意,等到身体完全康复,不用再经常担心会复发的时候,再换成他来护卫她。
林悦回以一笑:“坚持一下,再过两三分钟公交车就会来了。”
“你平时回家,经常坐这一班车吗?”
“是啊,基本上每次都这样。”
闲聊中,公交车果然很快就来了。
许皓然一眼就注意到车身上画着一片翠竹,翠竹中间画着一节节竹筒,有金黄色的液体倾斜而入杯中的广告,便冲林悦笑着竖了一个大拇指。
林悦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其实不止杭城,就是杭城周边的那些县市,她也同样花了一些广告费来给自家的产品打广告。此外,还做了很多墙体广告,有宣传电器的,有宣传竹筒酒的,还有宣传自家服装品牌的,总之知名度越大越好。要知道眼下还是广告很有效应的时代,再加上她对自
家的产品一直很有信心,刷的多了,老百姓自然就认可了。
由于如今的私家车还很少,公交车一路畅通无阻,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火车站。
时近新年,还没进入火车站就已见处处都是带着大包小包的返乡人。有的携家带口,有的和朋友们一起,多是三三两两,四五成群的,也有独自出门或者回家的,林悦便曾是其中孤身来去的一人。
“皓然哥,把背包反过来背。”
下了公交后,林悦就提醒许皓然,许皓然点点头。
出门在外,一切都得小心谨慎,这些道理,来之前父母已经反复叮嘱过了。
两人便相互给彼此撑伞,好让对方方便换包。
不想等许皓然刚刚才卸下肩带,后头就有个挑着担的行人毛毛躁躁地撞了上来,一端包的严严实实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猛地一下子撞到了许皓然的背部。
许皓然的背昨天刚留下一片淤青,猝不及防之下,顿时疼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哎,你小心点!”林悦赶紧上前,抓住了路人的担子,免得出现第二次撞击。
那挑担的路人见自己碰到了人,惶恐地急忙道歉。
许皓然摆摆手,没有追究他的无意之举。
那挑担的路人又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赶紧地跑了。
“皓然哥,你怎么样?是不是碰到背上的伤了?”林悦连忙接过他的行李箱,拉着他离下车点再远一点。
许皓然迅速地挺直了背,微笑着反而安慰她:“没事,就刚才疼了一下子而已,等过两天就好了。”
“程叔叔下手可真狠!”林悦啧啧地道,“要是程叔叔平时也用这样的强度来训练我,我可定早就哭爹喊娘了。”
许皓然含笑道:“你不会。”
“我真会的,”林悦吐了一下舌头,“去年我在老家爬山时就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半天都没止住,还被我二哥笑了老半天呢!”
“伤到哪儿了?”许皓然忙担忧地问,虽然林悦此
时正穿着厚厚的冬装,明知什么也不可能看到,但目光还是情不自禁地望她身上扫了几眼。
林悦怔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地笑道:“哎呀,没事,就是不小心被刮到了腿,一点小伤,早就好了。”
许皓然却仍是眉头微蹙:“有没有留下疤痕?”
林悦感觉心里有点怪怪的,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可能是她说的太快了,许皓然微微抬眉,虽没有说话,目光里却带着质疑。
他相信小悦不是个随便受点轻伤就掉眼泪的娇娇女,所以,若是小悦真摔哭了,伤势肯定不会太轻。
“呃…”见他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林悦只好改口,“是有一点,不过擦了药膏后,现在已经不明显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几乎瞧不出来了。”
许皓然这才微微地吁了一口气:“以后小心点。”
“好的,”林悦有点别扭地赶紧扯开了话题,“皓然哥,我们快去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