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刮的还真干净啊!
林悦不禁冷笑了一下,心中更是鄙夷。
林丙清看到这幅情景,面色更淡,转了一圈之后便去到堂屋。
林悦正想跟去,却忽然被许皓然轻轻地拉住手,而后微微地掐了一下。
她诧异地回头,就看到许皓然刻意地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小悦,这些瓶瓶罐罐的都是做什么用的呀?”
林悦怔了一下,虽然不知其意,但马上配合:“哦,这些呀,应该是用来腌菜的。”
“都腌些什么菜呢?”
“主要是雪菜、萝卜和豆酱吧,我们家里也有腌的,这样平时没菜时就能用来下饭…”
“都这么破了,还能腌菜吗?”许皓然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索性蹲下来碰了碰那些破了口子的瓶瓶罐
罐,余光却留意着厨房门口。
“破了肯定不能用的,我是说没破之前。”林悦也顿了下来,并且有意无意地遮住了许皓然。
“哦,难怪这里头都没有菜了,不过好像还有一股味儿…”许皓然一边故作恍然,一边指了指其中一个倾斜的罐子的底部,而后迅速拿出一块手帕擦了一下,示意林悦仔细瞧。
“以前腌过菜的嘛,肯定还有点味道啦?”林悦故意嘻嘻笑着,暗中却定睛去看那罐子的底部,赫然发现那罐子底部竟然沾着一面铜镜。
铜镜?林悦顿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许皓然冲她点了一下头,而后迅速地把罐子立直了,并刻意在地上的泥土中蹭了蹭。
林悦偷偷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你眼睛可真亮。
许皓然的发现却还不止于此,只见他一边故意又问:“哦,那这些石头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一边忽然迅速地拿起一块扁平的沾着泥土的黑色石
头,先用之前那块手帕粗略地抹了一下,又换了块新的帕子重点擦拭指甲大小的一处。
借着从格子窗户里射进来的天光,林悦定睛细看。
只见原本被黑泥包裹的石头竟然变成了一块雕纹明显的物件,而且被重点擦拭的部位竟然还透着鲜艳之色。再看许皓然的手帕,上面明显有黑墨涂抹过的痕迹,显然砚台本身的颜色不是这样的,而是被伪装过的。
天哪!还有第二块古董?
林悦这几年一直跟随苏父学书法国画,自然不可能认不出这分明是一块砚台。
见林悦眼中再度露出惊异之色,许皓然如法炮制,又把那“石头”重新滚了滚泥泞,放了回去,而后迅速地擦了一下手,把脏帕子和还没擦干净的双手藏入口袋中,不让人家看出他曾经动过屋里的东西。
虽然此时他若是顺带地就把砚台钻到兜里带走了,外面那三兄弟也不知道,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告而取实为偷,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既然不偷,那只能买了。
至于如何买,自然得技巧地买。须知古董这东西,本来就有捡漏一说,主人自己不识货,胡乱遗弃,买家当然不需要把东西的价值老老实实说出来。
一瞬间,林悦心念如电转,口中却很自然地继续接口道:“这些石头…我也不知道干嘛的,可能是腌菜的时候用来压菜的吧?”
“哦,这样啊!”许皓然站了起来,没有再问问题。
林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震惊,也跟着站了起来:“皓然哥,我们出去吧,这屋里头黑乎乎的,又都是些破烂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我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有点好奇…”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便跟林悦跨过厨房的门槛来到堂屋。
此时,林丙清已经报过了价,三兄弟都嫌价格太低,要林丙清加一点。
因为屋里凳子少,林悦便和许皓然站在父亲身后,听他们讨价还价。
林丙清被女儿“培养”了三年,又亲自做了三年多的生意,早已今非昔比,何况刚才来这里之前,王村长还主动要求他使劲压价格以惩罚那三个不孝子,所以这一会他的神色更是格外淡定。
面对三兄弟的抱怨,林丙清巍然不动,语调很是平静:“若是你们这里风景好,物产丰富,我们平时闲暇的时候能来这里玩一玩,那这个房子肯定不止这个价。问题是我们只要结实有用能重新加工的木头,至于这些墙壁上的破烂木片,难道我辛辛苦苦几十里路运回去只为了当柴火烧吗?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我家又不缺柴火。”
三兄弟听他这么说,都有些讪讪,一个不知是老二还是老三的男人道:“可是林老板,这么多木头也才一千块,这个价格也太低了些,我们这座老宅解放前就有了…”
林丙清淡淡地打断他:“就是你们这座房子太老了
,拆掉以后,肯定大部分木头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我才只能给这个价格。你们要是不愿意,就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