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家开等人离开,屋里的陈大明也已经写完了全部的经过。
包括两个绑匪是怎么突然闯入他们家,挟持了他的母亲逼迫他做事,又是怎么多次欺凌林培军和他们母子,后来又如何终于等到了机会,以及两个绑匪中间都说了什么,几乎把绑匪们的所有一言一行都给记录了下来,让人仿佛看着文字脑海里便能还原出事情的经过。
听了这份叙述后,不单是林悦的心中又冒起了团团怒火,恨不得立刻再出去踹那两个混蛋几脚,乡亲们也是个个都义愤填膺地纷纷谴责,大骂绑匪畜生不如,并强烈要求严惩凶徒。
张所长却不急着审讯,而是示意林悦先办事。
林悦会意,等到大家说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先轻咳了一下,而后向村民们团团地鞠了一躬:“我是林培军的妹妹,今天晚上多亏了大家的帮
忙,我们才能找到我二哥,我林悦再次先代表全家谢谢大家!”
说着,再次鞠躬。
村民们纷纷说不客气应该的,但大部分人望着林悦时,眼神中却明显地透着期待之色,指望着她下面再来些实在些的东西。
比如,奖赏。
虽说在看到绑匪被其他人抢先一步抓住的时候,大伙儿便知那一万块巨款的奖赏已经跟他们挂不上钩了,可大多人心中依然不免会觉得自己也是有功劳的。
毕竟这已经不是纯粹的“雷锋时代”,比起“施恩不图报”,人们更希望自己的“善心”是能获得回报的。
林悦自然不可能看不懂这样的眼神,实际上,就算张所长没有提醒,她也不会忽略了这一茬的,之所以先前没提,不过是其他的事情更重要,得先紧着办而已。
当下,她便直爽地表示,为了感谢大家的辛苦,今天晚上在场的每一位村民都将获得林家一千元的感谢费,待记录下名字之后,过两天林家会亲自上门感谢。
村民们虽说有求赏的意思,但多数人都是人心很平,觉得林家能给个一两百意思意思就很不错了。不想这个小姑娘年龄虽小,性格却这么大方,一出手便是除了大半年的工资,顿时个个都喜不自胜,满口夸赞林家就是大方大气。
林悦笑了笑,随即又当众向陈大明母子二人道歉,表示是自家连累了他们,改日爸妈必定会亲自上门道歉。
同时承诺,等天亮后,就会尽快安排人送他们母子俩去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身体,届时所有的医疗费都将由林家承担。
陈大明的母亲虽口不能言,听力却是无碍,急忙摆手一通手势。
陈大明结结巴巴地道:“我妈妈…说…这件事
…不能…怪你们…要怪…只能怪…可恶的…绑匪…”
林悦真诚地道:“虽然作恶的确实是绑匪,可要不是因为我们家,阿姨和小哥哥也不会平白地受这番惊吓,小哥哥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所以我们家还是有责任的。”
村民们见她这么真诚谦虚,纷纷劝陈大明母子接受林家的好意,免得人家愧疚在心。
陈大明母子见大家都这么说,这才没有再拒绝。
张所长趁机放话:“好了,今晚大家都辛苦了,登记好名字后就赶紧先回去休息吧。”
村民们也知道警察还有公务要办,看着自己名字被写下之后便一个个都赶紧往家跑。
要知道先前听说着火时,他们急着救火,大多都是胡乱地套了两件衣服就跑了出来,后来发现不是着火而是有绑匪,又忙着追人,谁都没有那闲工夫回家添衣裳,这会儿早就暗地里冻得快不
行了。
现在林家承诺已经到手,还要留下来看热闹,那才是真傻子。
等村民们走的都差不多了,村支书也被客气地请了回去后,张所长正准备就地审讯两个绑匪,陈大明忽然又扶着他的母亲走了回来。
“所长同志…刚才我…我还有…一件事…没…没说…”陈大明结结巴巴地道,神色明显有些不安。
张所长温和地问:“什么事情,你说吧?”
少年垂了一下头,似是有些挣扎,但很快就鼓起勇气:“之前…他们…逼我做…做饭…我…我在米饭里…下了一点…巴豆…等过一会…他们…可能…就会…会…拉肚子…”
林悦和张所长都是一愣。
还有这回事?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还不能确定自己一定能拿到剃须刀片吧?”张所长有些好奇地询问,“
你就不怕计划没有成功,反而会害了你们自己吗?”
毕竟绑匪可是有两个人,且都十分穷凶极恶,还持有凶器。
纵然陈大明给他们下了巴豆,他们腹疼时肯定也会第一时间怀疑是母子二人搞的鬼,从而下毒手什么的,可以说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陈大明显然也很后怕,但同时又很坚定:“怕!可是…我妈…身体…不好…再冻下去…我怕…她熬不…下去…所以我…我…警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