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电话那头的柳文燕语气虽然平静,但林悦还是能听得出她的心里有一丝紧张,“是这样的,关于我们上次谈的咖啡厅,这几天里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构思,并且又看了两处不错的地方,所以想问问您这边这两天方不方便抽个空看一下我的新计划书?”
听听,这就是会做生意的人!
明明是自家逾期了还没给人答复,她却只字不提,甚至也不说要爸爸接电话,还对自己用敬语,并请自己审核计划书,实在是个妙人!
林悦道歉:“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比较忙。”
柳文燕忙道:“没关系没关系,这快过年了,林老板您家肯定是有很多事要忙的,我很理解。”
林悦略略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给了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那这样吧,你二十七那天有没有空?到时
候我和爸爸会去城里,我们先看看你找的房子。”
“有空有空!”柳文燕喜出望外地道,“那我今天就先去约一下房东,您看几点合适?那三个地方相隔都不远,一两个小时应该都能看下来了。”
“九点半左右吧,到时候我呼你。”
“好的,谢谢,谢谢!”
挂了电话,林悦转头看着脸上正带着淡淡笑意的唐静秀,嘴角顿时勾了起来。
柳文燕上回做的西餐是还可以,不过跟唐奶奶家的厨子比起来那可就差得太远了,要是以后能得唐奶奶家指点一二就好了。
还有啊,唐奶奶家的叔叔阿姨都在国外,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让他们对拍一些咖啡馆的照片来做参考。还有,要是叔叔阿姨们能帮忙选购一些正宗的西式餐具和摆设和装饰什么的,将来装潢出来的风格肯定能更加西式化。
这些东西不需要贵的,但一定得要有西方特色,如此外国人进来才会觉得亲切,而本国人则会觉得充满
异域风情,两者都能各有所得。
想着到时候咖啡西餐厅正式开业后,估计生意也差不到哪里去,将来还会一家接一家地开分店,又会是一番番财源滚滚而来,林悦忍不住偷着乐了起来。
“小悦…”见她打完了电话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站在那里傻笑,许皓然冲她招招手,“我们能不能出去说一会话?”
“能啊!”林悦跟唐静秀打了个招呼,就跟许皓然去到了小溪对面。
许皓然问:“刚才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也没有很开心啦,不过的确也是个好消息。”林悦简单地把上一次柳文燕来寻求投资的事情给说了,“我觉得这个人还是比较可靠的,而且我不是要在杭城也开一间西餐厅嘛,到时候正好借鉴借鉴,积累积累经验。”
许皓然有点为她担忧:“你忙得过来吗?过了寒假你可要正儿八经地去学校念书了。”
林悦很是心大地道:“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主要操
心的,也就不定期地去看看。对了,皓然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许皓然道:“前日走得急,你那几件古董都忘了带回来了。”
“哦,这个呀,不着急,先放苏爷爷家吧。”林悦随口道。
虽说现在才1991年初,那几个花瓶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一笔十分巨大的财富,可对苏家来说,哪怕是再多个十倍也绝对不会眼红的,她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怀疑。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对了。
“不对呀皓然哥,那几件古董可不都是我的,也有你的一份呀!”
“那好,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对于此事许皓然早已胸有成竹,当下便道,“砚台和铜镜我们是在一个屋里发现的,那我们就一人一件。我得铜镜,你拿砚台,怎么样?这可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了。”
“行!”林悦爽快地道。
许皓然含笑继续:“至于清瓷嘛,我爷爷身体不好,肯定十分喜欢那件寓意长寿的百蝶纹,所以,你能不能把那件百蝶瓶让给我?”
“当然可以…咦,又不对呀,”林悦突然反应过来,“百蝶瓶宋爷爷才出价二十万,九桃瓶是四十万,皓然哥,你这是在变着法子吃亏啊?”
许皓然摇摇头:“你忘了我刚才拿了铜镜了?爷爷说那铜镜品相十分不凡,当属珍品,其价值不一定就低于那件九桃瓶呢!而你那砚台虽然少见,但卖不出太高的价格,所以,即便我二你三,最好都还不知道是谁吃亏。”
林悦斜了他一眼,哼道:“你当我是傻子啊?那件玉堂富贵虽然没有鉴定,可价值至少不在另外两个瓶子之下,要是这么分,我占了老大便宜呢!”
许皓然唇角勾起:“那就算是我吃亏吧,都说吃亏是福,所以你让我吃亏便是让我受福,还是抵平了。”
林悦白了他一眼:“皓然哥,你这道歪理是从谁那
里学来的?”
许皓然含笑:“近朱者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