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看着看似沉稳,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轻松欢快的少年背影,不由地微笑了起来。
比起先头那位回家养老的老保姆,她在许家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很长,到现在也才五年左右,却是正好亲眼目睹了这位天才神童近些年来最大的变化阶段。
还记得她刚来许久没多久时,总觉得这位小公子尽管成绩优秀,礼数无可挑剔,却仿佛如同过早地就成为了一口深井,轻易不会泛起波澜。后来小公子突然失踪,许家进入了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她每天都战战兢兢地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小公子吉人天相回来了,可这么优秀的这么好看的孩子却不但断了一条腿还变成了哑巴,让她不由想起村里头一个因调皮玩闹而被火车压断了一条腿,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摔东摔西,从此搅得一家子再无安
宁的那个孩子。
当时她就很担心自己这样的保姆肯定会成为小公子的出气筒,还做好了只要不伤的严重就忍一忍的准备,没想到小公子却是格外的安静。
虽说小公子的嗓子哑了,不能跟村里那个皮孩子一般嗷叫,可老实说小公子还有双手,而且像他这么小就遇到这么大的事,心里压抑不住,砸个东西发泄什么的也很正常。可偏偏小公子只是比以前更沉默了些而已,脾气上却没有半点儿变坏。
哦,不,应该说不但没有变坏,有时候反而让她觉得小公子就像是那大冬天的雪地里冒出里一点绿芽似的,似乎还多了几分生机,让她不由纳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渐渐的,她就品出味儿来了,小公子能这么平静地接受哑巴的现实,应该跟一个经常跟他通信的女孩子有关。再后来小公子的嗓子终于治好了,又能重新说话了,就执意要去姥姥家过年,那时她就觉得,只怕小公子的心里头更想见的是那个女孩子。
可惜苏夫人很不喜欢提那个女孩子,她也不敢多嘴问小公子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居然对小公子有这么大的影响。
那个女孩子似乎也知道苏夫人不喜欢她,除了一些节日慰问外,平时大多只有小公子打电话过去,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难怪小公子听说是她就这么开心了。
步伐均匀地下楼的许皓然浑然不知家里的保姆诸多的心理活动,只是尽量地压抑着内心的雀跃状似平静地拿起了搁在一边的电话,还刻意地放轻了动作。
一声“喂”还没出口,电话那头就已经先传来了少女清脆的嗓音:“喂,浩然哥,元宵快乐啊!”
许皓然嘴角不禁轻弯:“你怎么知道我拿起电话了?”
“我听到脚步声了呀!”
少年唇角再度扬起,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地道:“也祝你元宵快乐!对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去迎灯了吗?我听你们那边好像很热闹。”
“是啊,这会儿队伍刚经过我家呢,我就进来喝点热水,突然想起来还没给你打电话呢?刚刚秦姨说叔叔和阿姨都不在家啊?”
“嗯,晚饭吃完后他们就有事出去了。”
“那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吧?”
少年轻柔地道:“不会。”而后又在内心补充了一句,有你这个电话,就不会了。
“嗯,对了,你给苏爷爷苏奶奶打电话了吗?”
“打了,晚饭前就打了,爸妈和外公外婆都说了一会的话,对了!”许皓然微微地提高了声音,“今天我们去爷爷家吃饭的时候,我把那只百蝶纹瓶送给爷爷了,爷爷很高兴,赏玩了好一会。所以,小悦,谢谢你啊!”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其实是我占便宜了。”
“不,占便宜的是我…”
“打住打住,这个话题我们以后不讨论了好吗?”
“好…不讨论了。”少年眸色温柔,仿佛看到小少女那故意薄嗔的样子,笑意又浮上了脸。
林悦转移话题:“哎呀,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年就要过去了。”
“是啊,时光真是飞逝如电…”许皓然轻和着,心中却巴不得这时光能更快些,再快些,最好转眼之间就到了暑假,到时候高考完的他就能迎来真正的自由了。
林悦随口唱道:“为何一转眼,时光飞逝如电,看不清的岁月,抹不去的从前…”
许皓然一愣:“小悦,这是你编的歌吗?”
林悦不由黑线地笑道:“不是啊,这是童安格的《忘不了》,我只是听到你的感叹无意中想了起来。”
听到这个歌名,许皓然心中不由一动:“这首歌的歌名叫《忘不了》吗?”
“是啊,不过是首悲伤的歌曲,我就是顺口那么一唱。对了,皓然哥,回头我拍照片给你看啊,我们村今天的灯会可热闹了。”
“好啊,京都今天又下雪了,等会我也拍一张雪景给你看。”
电话彼端的林悦不禁笑了,这大晚上的雪景能拍的清楚吗?不过她并没有打击许皓然的“童心”,而是叮嘱道:“好,不过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