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需要随身携带。”
鹿之喃很想问他,很早是多早,是不是早在谈恋爱之前,转而又想,其实根本不用问也能知道是之前,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对方根本没有能出去买这种东西的时间。
男人的手机响起,景誋拿起来看,是郭浩。
男人用掌心拍拍小鹿的后背,说道:“自己玩会,我去接个电话。”
鹿之喃闻言立刻从男人身上爬下去到旁边,速度之快像是景誋是什么可怕生物。
怕女孩有听见的可能,景誋走出家门口五十米开外才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郭浩的声音:“景先生,我在临城没查到鹿小姐母亲的信息,结合您之前说的盲山,我想着里面或许会有什么线索,在山里走了两天,才发现里面藏着个落后村庄。”
听到落后村庄这个词,男人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并非瞧不起农村,而是一个女人能因为生产死在路边,还带着个孩子,无论是谁,都不会联想到任何好事。
“继续。”
“那村子里落后的跟原始人似的,甚至连村名都没有,统共不过十几户人家,还很排斥外人,我进去打听许久,才在一处人家查到些,可能与鹿小姐有关的线索。”
“那家人说,他不记得具体时间多久,但肯定是十多年前,村里有个年迈的老人一生无妻无女,后面不知道在哪里买来个女人,女人还怀着孩子,为了有后代,就让女人生下孩子给自己延续香火,可最后没想到,生下来的却是女孩。”
郭浩连续说着令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事:“孩子没生下来前女人就疯了,生下来是个女孩,那户人家养了两年,后面觉得浪费钱,直接把女人和孩子一起扔掉赶走了,后面再无踪迹。”
男人听着助理说的这些话,掌心握着的力度仿佛是要把手机捏碎,他无法把那些事与鹿之喃联系在一起。
或者说是不愿想,他无法想象,自己捧在手里都怕摔的姑娘,在没遇到他之前,童年会是那般场景。
“他在哪。”景誋问。
“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说是在十年前的七月底自杀了,因为没有家人,尸体腐烂才被发现,所以记忆深刻。”
景誋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十年前七月底,他和鹿之喃是在十年前的七月中旬遇见。
“继续查,查她们离开后在哪里生活。”
说完景誋挂断电话,站在原地好半天身体都没动。
落后村庄,买卖人口,疯了的母亲,被抛弃的孩子,男人就算再不想承认,心里也清楚,在那处偏远人烟稀少的地方,大概率就是鹿之喃和她母亲。
景誋没有比现在此刻更恨过自己,或者说后悔。
他为什么没有在十年前那晚把鹿之喃带回家,为什么要同她玩什么狗屁游戏,男人脑海里的画面都是十年前,蹲在路边,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小平头。
如果自己早些把她接回家,是否能弥补她那些曾经历过的黑暗痛苦。
景誋其实心里知道不能,因为那时的自己,只有烂或更烂,卑劣和更加卑劣。
遇见她的是十八岁的景四,并非二十八岁的景誋。
他来养鹿之喃,不如鹿之喃自己养自己。
同时景誋又在庆幸,幸好自己那晚能遇见她,幸好自己给她钱,幸好自己同她玩游戏。
景誋出去已然一刻钟多,回去时鹿之喃早已不在客厅,男人走到三楼女孩卧室门口,头抵着门板,站立沉默片刻,才握着把手,推开门走进去。
他看到鹿之喃正坐在桌前,垂眸拿着笔,神色认真的在写作业,可能因为头发阻挡视线,女孩把两侧的头发,用卡通发卡夹在耳后。
景誋站在门口,说:“喃喃,想不想同四哥学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