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和乔麗在温绮落笔之时就觉得大事不妙,这和她们设想的完全不同!她们以为温绮根本不会画,谁知她竟画得这么好!
乔麗比温母更有见识,她知道温绮的绘画功底起码可以去参展了。
她把谢珣视做登天梯,一早就调查过他,知道他琴棋书画都很了得,才会有之前那个提议,谁想温绮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他们不会因画结缘,惺惺相惜吧?
“看来还是谢珣水平更高,温绮依然要出丑的,这就好,这就好。”温母听到八字胡男人的话不仅没有半点分反思,反而觉得悬着的心能放下了,她也没有感知到小女儿的担忧。
乔麗现在慌到不行。她以为扔出去的是王炸,能把温绮从谢珣心里炸没,没想到这居然是把回旋镖,到头来可能把她自己刀走!真是欲哭无泪!
“珣哥。”乔麗也顾不得别人怎么想了,硬挤到谢珣身边,试探道:“姐姐画得怎么样?”
“一般。”谢珣随口答了一句,头都不回,专心看画。
一般?一般你看这么入迷?
乔麗咬牙,酸溜溜道:“看来姐姐真能与珣哥书画相和呢,等你们将来鹣鲽情深,可别忘记我这个大媒人。”
“鹣鲽情深?我?跟她?”谢珣终于回过头,冷笑道:“我会因为她一幅画就改变心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放心吧,她算盘打得再响,我不买账,那也是徒劳无功。”
“真的吗?”乔麗还是不放心,“那一会儿珣哥会给姐姐题什么字?”
关于凤凰的诗词有许多,描写爱情的亦有不少。
谢珣看温绮在凤凰上画完最后一笔,促狭道:“就这句‘从来鸡凫质,得假凤凰威’,如何?”
“珣哥觉得好就好,就怕姐姐会不高兴。”乔麗面露犹豫,实则心里笑开花。
这句是讽刺温绮从来就是鸡凫的身份,靠谢珣才得了凤凰的威严,这是最直白不过的羞辱。
“她有什么不高兴的?这句不是正与她相配?”
谢珣调侃了一句,走到温绮对面,拿起桌上的徽墨,在另一方砚台上研磨,催促道:“你画好了吗?”
“你要尿急可以先去。”温绮眼皮都没抬。
谢珣呼吸乱了,“你怎么这么粗鄙?”
“屎尿烫你嘴了?还是糊你耳朵了?说不得也听不得?”
人群里出现几声噗笑,但都藏得很好,谢珣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是谁在笑,一团火憋在心里愣是发不出来。
他神情冷郁地凑近温绮,威胁道:“希望你一会儿还笑的出来。”
温绮嗤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专心画画。
她已经画完一只凤凰,接下来按众人所想,再来些山水景致填补画面就行了,但她没有。
她先在凤凰底下画了一个丑娃娃,又在那娃娃手里画了一只死老鼠。
温绮的画功虽然达不到大师级别,但人物情态还是跃然纸上。
整个画面就是一个丑娃娃紧紧抱着一只死掉老鼠,慌张地盯着天上飞舞的凤凰。
“……”
谢珣研墨的手停了,周遭又一次安静下来。
温绮放下画笔,挑了一支兼毫递给他,“不是要题字吗?可以题了。”
谢珣没有接笔,也没有回话。有些人已经从画上联想到一句诗,但没人敢说出来。
温绮勾起唇角。
她的书画水平确实比不上男主这种技能点满的龙傲天,但她也从来没想过和他硬碰硬,对付男主还是要靠脑子!
想用题字来羞辱她?现在看看到底是谁在羞辱谁?!
“你不题,要不我来题?”温绮也“好心”地给了谢珣第二个选择。
谢珣面色铁青,捏着徽墨的手指嘎嘎作响,就像在警告温绮——她敢题他就要用暴力制止了。
“我来题吧。”
一个清悦之声响起。
温绮旁边的人群主动朝两边散开,空出一条宽敞的道来,一部轮椅被保镖推到温绮身边,轮椅上是个清瘦斯文的男人。
“把墨给我。”
他对谢珣张开手,谢珣没有动。
“应暄,你怎么来了?”谢太太立刻出来打圆场,“这厅堂里有风进来,你吹不得风,婶婶送你回房吧。”
“谢谢婶婶关照,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谢应暄看着谢珣,平静道:“堂弟若是喜欢这块墨,也不用急于一时,反正迟早都是你的。”
“应暄,你这话要让婶婶无地自容了。”谢太太脸上没了先前的云淡风轻,她好像很怕这个大侄子再说些什么,马上对谢珣道:“快把墨还给你哥哥,你要什么没有,还贪哥哥的墨吗?”
“……”温绮觉得眼前好像有刀光剑影闪过,两个人好会打机锋。
谢应暄,男主的堂哥,谢家的大少爷。小说里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