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提起那三个字,何不惑眼神凌厉地盯住了对方,眼眸中也清晰地闪现出浓烈的杀意,连未之果然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你们知道了。”何不惑冷冷出声。
这虽然是一个肯定句,但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连未之电光石火间反应过来,拉着伤势最轻的几个弟子一同发下了大道誓言要誓死保守这个秘密,这才稍稍缓和了大魔头的神色。
何不惑冷冷的暼了一眼地上伤势最重的那几个,犹如在看一具具尸体似的,语气凉凉的开口,“他们几个也一样。”
说罢,他整个人身形一晃,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见。
空气似乎才恢复流动似的,这才有人敢大声呼吸,顺势揪着连未之的袖子开始哭天抢地。
“大师兄,你为什么不护着我们?若是长老们知道此事,你……”
“不必再说这件事,是我们青山剑阁对不住她,你们回去以后只管养伤,我来跟长老解释。”
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旁边的弟子眼神示意之后,总算闭上了嘴巴。
有了这句话,他们便保住了性命。只要不会受到惩罚,一切都不是问题!
更何况他们还收到了自家大师兄留下的滋补神魂的丹药,这一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而何不惑追着路知星离开之后,惊讶的发现她的方向是俗世,周身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筹备的盛大回归仪式都没有派上用场。
所幸他的速度比路知星快出太多,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追了上来。
而路知星身上的戾气也已经在刚刚完全发泄殆尽,此刻又恢复了以往柔弱无害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只觉得周围的空间扭曲了一下,便见何不惑整个人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年未见,这人身上可真是一点时间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连眉眼间清冷的气息,都一如往昔。
看来他也丝毫没有受到当年那件事情的影响,路知星垂下眼睫,语气中夹杂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
“你怎么来了?”我已经能够解决眼前的麻烦,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现身?
但后面这句话她机智的没有说出来,古训有云:言多必失。此时此刻沉默倒是更能显得她高深莫测一些,有些大人物只需要点头和摇头就好了。
“如此高调行事,倒不像是你的作风了。”
“什么?”路知星诧异抬头,只来得及捕捉到何不惑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探究,瞬间便明白了他追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没有控制住厌知灵。”她语气冷冷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疏离。
何不惑皱了皱眉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路知星,你在怨我吗?”
被戳破心里想法,路知星心里适时地划过一抹慌乱,但她面上仍是无动于衷,抬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向对方,一字一顿的开口说:“你想多了。”
“那你为何出关之后不回岛上?你可知等了你多久?”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路知星恍惚了一下,却是被人趁这个间隙定住了身。
“你干嘛?”她有些慌乱的质问,出声挣扎无果后,眼底涌上了怒意,“就说是你想多了,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请你放开我。”
她三番两次的重复这句话,倒是让何不惑不得不多想。
他沉吟片刻,还是撤去了法术,只阴沉沉的开口说:“你要去哪?我随你去。”
拒绝的话就卡在嗓子眼,路知星却觉得自己像是失了身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违背眼前人的意思。
她如同刚刚踏入修炼的孩子一般,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天然的敬畏。
犹豫之时,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同她对话,那个人说:“告诉他你目的地?或许他会因为路途遥远产生放弃的念头,那你就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妙啊!”
路知星照做之后,等来的却是男人毫不犹豫的一句好。
好什么好,你堂堂岛主真的那么闲吗?
这下子轮到她怀疑人生了,这男人为什么过了两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毕竟我也成功结婴,这样的小事总是麻烦你,我都不知该拿什么还了。”
“我让你还了吗?”何不惑斜斜地睨了过来,语气中的不满毫不掩饰,“怎的两年不见,你这样婆婆妈妈了。”
原来,变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来不及伤春悲秋,路知星整个人已经被何不惑拎小鸡崽子似的拽到了自己的灵剑之上,与此同时,头顶传来男人沉稳磁性的嗓音,“坐稳了,我们出发。”
一路上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何不惑御剑飞行的速度堪比流光,导致路知星满肚子话不知从何开口,只得闭紧嘴巴将心思都放在浏览风景之上。
上一次来俗世恰逢除夕,盛京的热闹都是人为制造的,这次是生机盎然的春日,处处繁花似锦,倒是让路知星产生了一种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畅快感。
只可惜负责御剑的那个人,一眼都没有注意过脚下的景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