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不稳固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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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这时,他都是仅仅微作颔首。
但细心的人,则会发现他放在腰侧刀柄的手指,有两根不停的轻轻叩动着。
那是他新养成的习惯。
每逢临阵决机时,遇上即将做出全军压上的决策前,都会以如此方式缓解胸腹中的激荡情绪。
张苞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也看到了。
是故心中隐隐有所悟。
连忙将视线投去战场时,正好发现士卒们已然清障了一大半,只需要再跨过两条壕沟,便可以蚁附攻城了。
而就在这时,郑璞骤然厉声下令,“鸣鼓!”
“咚!”
“咚!咚!咚!”
如雷的催战鼓声响起,喧嚣了整个汉军营地。
一群喊着号子的汉军,将推着简陋的攻城车靠近了军营武钢车侧,早就严阵以待的三百强弩兵便手脚利索的爬上攻城塔顶端的横版上。当脚下感觉不到移动的时候,就开始以居高临下的优势,装上弩矢开始瞄准。
他们才是掩护袍泽填平壕沟、蚁附攀爬城墙的主力。
“上弦!放!”
伴着指挥将佐下令,近三百支弩矢在弓弦“嗡”的一声中,犹如蝗虫般激射而出。
而早就看到攻城塔逼近的魏军刀盾兵,无需将领下令便半蹲在地上,尽量将身侧的袍泽及自身缩在盾牌后面。
那些操控霹雳车的魏士卒,也开始调转准头,打算以巨石将攻城塔击塌。
但他们来不及了。
紧续强弩兵逞威之后,汉军阵内的一排大黄弩也整齐劲射而出。
论弓弩器械,大汉远远比魏国要精良得多。
譬如正常的大黄弩,十分庞大,需要畜力抑或者近十个士卒方能拉开弓弦。但大汉的大黄弩,却被改成了体型小巧、便于携带的,只需三名士卒就可以操作的利器。
虽然射程也不可避免缩减了许多,但百余内依旧可以洞穿甲胄。
此番郑璞带来了三十架!
一字摆开齐射的威力,是无论多么悍不畏死的勇士都不愿意的存在。
“嘭!”
整齐且强劲的弓弦声响起,两指粗的弩矢势若奔雷。
将那些操控霹雳车的曹军士卒的身躯洞穿而过,与那些被弩矢射死射伤的,一同爆发出凄厉的哀嚎,不绝于耳。
观看战事的夏侯儒面若沉湖。
而督战的守将王祕则是目眦欲裂。
汉军一直没有以大黄弩反击,让他们以为对方因为行军携带不便,是故没有带来。
哪料到,汉军骤然发难,让他们死去了许多士卒,还射坏了三架霹雳车!
“盾兵,护卫霹雳车”
“军匠,立即修复车体!若不能修复,便拆了重组!”
“瞄准攻城塔,将其击毁!”
“速将擂木、石块及金汁等物抬至前来,逆蜀即将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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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指令不断的王祕口中大声咆哮而出,让后方观战的夏侯儒都不由捋胡微颔首。
此人虽然长得雄壮无比,却临战调度有条不紊,且颇为心细。如见逆蜀大举以弓弩压制便知道了,逆蜀士卒即将蚁附攻城。
堪称良将也!
然而,汉军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夏侯儒心中的“良将”惊慌失措。
那是汉军用竹竿抛出油脂坛子了。
一开始,夏侯儒与王祕见黑乎乎的东西呼啸而来,还以为是汉军也有抛石车,急忙躲入亲卫的盾墙下。
但油脂坛子砸落城头上,碎裂了一地,也流出了白黄相见的油脂。
让王祕骤然间面色煞白。
无需猜测,他也知道汉军接下来要做什么,亦亢声厉叫,“速用以土覆之!以土覆之!”
但仓促之间,士卒们哪来得及跑下木栏城墙挖土来?
再者,汉军阵内的竹抛竿,还连绵不断摇摆,不断的将油脂坛子抛来。准头有些差,有一半都砸到了城头后方,但数量足以弥补这一缺陷。
且汉军阵内的两百弓箭手,亦然打上了点燃了的火箭,半仰着拉开了弓弦。
“嗡!”
犹如白昼流星般,燃烧的火箭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随后在箭镞的重力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燎原的星星之火,狠狠的往扎下。
且一波箭矢刚落,又有一波白昼流星腾空而起。
不出意外的,魏军城墙上四溢的油脂被点着,很快就演变为熊熊燃烧之势,如同有人在战场之上升起了篝火。
步入严冬的时节,魏军兵卒们穿得本来就厚,且又挤得满满当当的,逃都没法逃。
直接被烧死的,窒息或烤死的,还有跳下来摔死摔残的,凄惨无比。
虽然很快的,久经沙场的夏侯儒,便让人取搅拌金汁的冰水以及让士卒脱了甲衣拍着火,阻止火势蔓延、让火势慢慢变小,让但一时之间的骚乱是必不可免的。
而在这个时间差内,张嶷所统领的玄武军,已然涌出了武钢车结阵,将手中抱着的长木板竖着搁置在壕沟上,充当了临时的浮桥;将肩膀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