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与利益之心,就如那野草一样,是能爆发无穷力量的,也是随着时间无有止境成长的。
哪怕如今执国者是朝野皆服的丞相,也只是暂时压制,而无法根绝。
若日后.......恐更炙。
而如今谯周问郑璞,有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便是看到了郑璞因为没有为益州系进言,日后必然会被其他人排斥。
古往今来,仕途之上不被乡党所容的孤狼,结局往往是难有所作为。
甚至是被诽谤与诋毁中伤。
毕竟丞相已然五旬有余了,而他未到三旬便任职了重号将军。
纵使他娶了张家之女,与天子成为连襟,也不乏被人寻到可以诋毁之处,比如诟病为日后功高震主亦或者是骄横恣睢等等罪名。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嘛。
被非议多了,天子不疑,他不自疑?
就算他不自疑,随他出生入死的麾下将率,能不悲愤而自疑?
有些事情,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不然一旦发生了,便来不及准备了。
至于谯周为何想帮他,乃是二人交情委实不错。
“如今尚无需劳烦允南兄之处。”
沉默了许久,郑璞颔首致谢,徐徐而言,“不过,兄归去后,教导学子之时,不若多收些品德与才智并称者为弟子。以后若是我无人可用了,便寻兄要些弟子当僚佐。”
“此举大善!”
闻言,谯周略作思吟,便拊掌而赞。
既然当辈人难以志同道合了,索性将目光落在下辈人的身上,培养出志同道合者来。
就如如今丞相不决西平太守人选一样。
借此机会看清一些人,也好让“克复中原、还于旧都”的信念与斗志能够延续下去,直到功成的那一天。
其实,谯周不知道的是,郑璞此话还有另一层心思在。
他想有些自己的亲信了。
不是为了谋求日后能够如丞相一样“咸决之”的权柄,而是为了自己能更专心一些。
他只想领军征伐,也止于领军。
以后若是碰到此类权利上的蝇营狗苟之事,也能有人代替他处理了。
虽然如今他仕途上可用的助力有很多。
如妻家、即将成为姻亲的向家,弟子傅佥,还有袍泽之谊的赵广、霍弋等等。
但有些事情,不是能仰仗外力就能解决了的。
尤其是他不以德行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