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归师至冀州境内。
月前,他又伏杀了并州刺史毕轨的兵马,是故以为魏国在短时间内不会前来攻伐。
而恰好,魏国有熟谙地形及轲比能部落虚实的索头部族人为向导,此消彼长之下,魏国精骑大军进发至平城外,轲比能与步度根才惊觉。
本就猝不及防,且游牧部落又没有依城池而栖居的习惯,因而魏军甫一至便长驱而入。当轲比能与步度根纠集嫡系本部毕,平城外围那些依附的小部落,就已经在惶恐亡命了。
两军骑战,得先机者,势不可挡。
轲比能本部族人,根本没有时间让战马加速,也无法抵御魏国纵马突阵。
而且,亲自领着虎豹骑突阵的夏侯儒,一直望着轲比能的旗帜穷追不舍,让轲比能根本没有时间调度各部作战。
所以一触即溃。
战斗才刚刚开始,就演变成为了魏国的趁胜掩杀。
依照着游牧部落“胜则掩、不敌则避”的战术,轲比能与步度根便放弃了平城与外围的小部落,带着嫡系本部往云中郡而逃。
在云中郡以及漠北,积威已久的轲比能,还有不少死忠拥趸。
只要顺利逃到,他就能再度卷土而来,将平城夺回。
就如上次被田豫与牵招大败一样。
但是很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当他领着族人,刚刚通行杀胡口时,埋伏已久的拓跋力微便骤然杀出。
轲比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已然隐隐称雄于漠南、让所有鲜卑部落首领都不得不仰视的他,竟会有人胆敢来伏道劫杀。
所以,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在次被袭的本部族人,犹如惊弓之鸟,狼奔豕突而逃。
他与步度根被无数箭矢覆盖,人与马倒地之时,犹如刺鼠。
有檀石槐血脉的泄归泥,被允许依附索头部苟活;隶属步度根部落的首领戴胡阿狼泥,见事不妙便率先投降。
亦是说,轲比能与步度根这两位草原枭魁,用身死族灭给索头部注入养分,让拓跋力微成为草原的新枭魁。
战后,往北地郡迁徙的他,是否给汉魏之争带来的意外,谁都无法断定。
但谁都知道,以鲜卑秃发、乞伏以及匈奴胡薄居姿职三部的实力,都无法阻碍他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