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了下去。
生长于郡县失纲的河西边陲之地,见惯了横征暴敛的官府与马贼横行的事情,让他对郑璞的将令没有什么置喙之处。
在他心中,觉得生逢乱世之中,惨遭刀兵战火牵连乃是命数。
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如果非要寻一个对象去怨恨,那就怪这个仁义陵迟,圣道渐坏的世道罢。
但他也知道,张特或会对郑璞的将令有所微词。
无他,彼昔日不避艰辛、千里迢迢从幽州入巴蜀投奔大汉,所为何也?
不就是因为逆魏引鲜卑入塞荼毒汉家黎庶,故而慕大汉之仁义吗?现今郑璞作如此命令,自是与他心中所秉持的信义不谙的,有所微词亦是难免。
只不过,徐质虽年长,但也不知怎么去劝说。
毕竟,每個人心中对世间事物都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很难因为他人的劝说而更改。
抑或者说,能不能更改,是个人愿不愿意改。
“子重兄乃是忧我心有不平乎?”
不料,被他瞥了好几次的张特,竟有些不耐的先出声,“若是如此,兄大可不必。我知将军将令之意,乃是欲行‘驱民’之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