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利姆露收起羽翼,美丽的花房一片狼藉。
费奥多尔慢条斯理的摘下帽子,抖落上面的玻璃碎屑,他看了一眼还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红茶“可惜了上好的祁门红茶。”
“这就是你的遗言?”利姆露的面容被隐藏在面具后面。
费奥多尔低低的笑了,他将毛茸茸的帽子重新戴上“我想您可以先看看这个。”
电脑的屏幕再次亮起,上面被均匀的分成两块。
一块放的是还在战斗的地下矿洞,一块放的是利姆露刚刚离开的废墟现场。
利姆露抬起的手一顿,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干了什么!”利姆露注意到废墟上人们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在监控画面上,每一个人都以一个相同的别扭姿势趴伏在地上悲痛的哭泣,满溢而出的负面情绪好像能够从监控那头传过来。
“啊——”费奥多尔做出一个懊恼的动作,假惺惺的说:“忘记普通监控是拍不到咒灵的了。”
利姆露握紧拳头,眼睛紧紧的锁定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对利姆露的警戒不以为然,脸上甚至挂上了闲适的笑容,他的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视线明明没有放在屏幕上,却像是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知之甚详。
“您可能看不见,但是请相信这一定是在这片土地上出现过最强的特级咒灵。一个只能在人们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调动人们的情感向着特定方向发展的异能,有点鸡肋,但是在这个新世界也足够强大不是吗?”费奥多尔的语气抑扬顿挫,像是舞台上表演脱口秀的演员。
利姆露不意外费奥多尔有渠道知道世界经过融合的事情,这是一个秘密,但在某些层面上这也不是一个秘密,他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波动一下,还不等他的进一步动作,就听见费奥多尔说:“请不要轻举妄动,利姆露大人。我想您也不希望看见特级咒灵发狂,或者……你的小朋友们出什么意外吧。”
费奥多尔点了点屏幕,屏幕中的五条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带着五小只传送走了。
一个氤氲着暗色的像是被狗啃了的不规则圆球被费奥多尔放在了桌子上,他的声音轻柔,让人连想起草丛里蛰伏着的花斑毒蛇“这是我从羂索那里换来的好东西,只要有一点点的能量波动,就会砰的一下子爆炸开,对您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是杀死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是足够了。”
利姆露的影子一顿,快要填满这个小球的暗色龟缩到一角,虎视眈眈的想要占据小球甚至冲破外壁的暗色偃旗息鼓,利姆露的心里一惊,果然和费奥多尔说的一样,他连魔素都没有调动,只是沟通岚牙而已,就差点引起小球炸开。
他依旧一言不发,他知道费奥多尔想说的应该不只是这个。
“嗬嗬——”费奥多尔轻点小球,又低低的笑了,音色撩人像是花房里缓缓流淌的大提琴“我的性命当然不足挂齿,但是我相信在我心跳
停摆的一刹那,特级咒灵会带着更多的人陪着我一起走。”
“嗯——如果这都不能打动您的话,目前位于彭格列的工藤小侦探和彭格列九代目的性命或者说鸠拉众和彭格列开战的未来,不知道可不可以留您在这里喝一杯下午茶。”他的话乍一听带着十足的诚意,其下流淌的粘稠恶意却令人不适。
屏幕上面的画面在费奥多尔的操作下跳转,依此闪过昏迷着的工藤新一和彭格列九代目,‘共噬’的作用被三言两语带过,他又跳转了几次画面,上面一一闪过鸠拉众和彭格列的动向。
【彭。】
夏尔的话开了一个头,就看见暗色迫不及待地妄图冲破外壁,只好连忙闭嘴。
费奥多尔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像是盛开的罂粟,绚丽惑人却危险十足。
利姆露是第一次在某个人身上感到无力可施的憋屈。
费奥多尔绅士的把空着的椅子上和桌子上的玻璃碎渣扫干净,然后彬彬有礼的邀请利姆露落座。
“请不要多虑,我并没有想要对您怎么样,只是想请您在这里安静的喝一杯下午茶”费奥多尔从完美隐藏在繁花绿植中的柜子里取出新的杯子,优雅的开始泡茶,就像是真的在准备一场美好的下午茶。
“你到底要干什么?”利姆露冷眼看着费奥多尔装模作样,打心眼里不信他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请他喝茶。
“您这话真令我伤心,您是一位高洁的王者,而我只是一位仰慕您的普通的俄罗斯人,俄罗斯人又有什么坏心眼呢~”费奥多尔满嘴的跑火车,看似诚意满满的一句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换个问题,你要我干什么?”利姆露想要知道他的目的,这样子才好找到机会破局。
“您什么都不用做,能够留下来喝茶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费奥多尔笑眯眯的把新的红茶放在桌子上,做出邀请的手势。
利姆露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