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嫔妃们吵成一团,皇后在台上也没了皇后的端庄,场面越发激烈。
白兰低声提醒,“陛下。”
贺兰雍仁的眼睛望着远处的混乱,抬手示意不必。
谢婉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皇后娘娘,妾身知错了!看在皇嗣的份儿上,求娘娘让妾身叫御医来。妾身不想像先皇后一样,在这里小产啊!”
惠昭仪捂着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是啊,是啊。先皇后就是在这儿听戏时小产,一尸两命啊!这地方不吉利,陛下都是不准人来的。”
“我怎么知道——”
萧嫣更显惊愕,立马要冲下去,却被身旁的春蓉给拉住了。
春蓉面色沉重地对着萧嫣摇了摇头,示意萧嫣不要继续说话。
“娘娘,奴婢已经吩咐了白明去请御医了。”
贺兰棠捧着一大束花走进来的时候,先看见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贺兰雍仁,抬头又看到前面乱成一团,母亲站在台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这真是……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走到贺兰雍仁身边,小手握住了父亲的大手,将花递到他面前。
“父皇。你看我给母后摘得花,好看不好看?”
贺兰雍仁低下头,见女儿脸上灿烂的笑容和她手上五彩缤纷的花儿,眼中的凌厉也化成春风。
“乖。你母后见到定会高兴的。”
贺兰棠捧着花,蹦蹦跳跳地跑到台下。
“母后!棠儿给你采的花!”
闻声,人群中的谢婉仪抬头看去。
只见贺兰棠头上簪着的那根她心心念念的簪子,尾部的一抹红在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光泽。
【那是我的簪子,被贺容华抢走了许久的簪子!怎么会在六公主的头上?是贺容华送给她的吗?】
谢婉仪的声音太过激动。
纵使贺兰棠很难区分这些嘈杂的声音,但她的声音还是一下子跳了出来。
她借着送花,压低声音。
“妈,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说。”
萧嫣接过花儿起身,表情变得更加委屈。
太医急匆匆赶来。
他的手指刚搭在谢婉仪的手上。
谢婉仪就默默地收回了手。
“劳烦太医跑了一趟。妾身此刻察觉腹中已无大碍,兴许是方才一时着急,才误觉腹痛。”
太医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诧异地看了一眼谢婉仪。
“臣还是先为婉仪诊脉。”
半晌后,太医收回手,对着萧嫣行礼。
“回皇后娘娘,婉仪脉象平稳,并无异样。”
萧嫣刚要开口为自己抱不平,但察觉到贺兰棠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索性还是将话咽到了肚子里。
惠昭仪盯了一会儿谢婉仪,随即笑开。
“好,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想着已经置身事外很久的贺兰雍仁应该是时候出场了。
贺兰棠四处搜寻,却不见他的身影。
后宫起火他却视而不见,溜之大吉,真是够不负责任的。
不过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剩下的就没必要掺和了。
“母后,棠棠困了……”
她身子贴在陶灼灼身边,装作困顿地揉了揉眼睛。
春蓉清了清嗓子。
“皇后娘娘和公主都乏了,想必各位娘娘也是一样,就请回宫吧。”
-
来到皇宫这么久,萧嫣是第一次和别人起正面冲突。
本身性格就不太会和别人吵架,又是泪失禁体质,眼泪比话快。
脑袋又不太好用。
后宫女人大多数又因为生存精于算计。
不等萧嫣反应过来,就已经进到了别人布好的陷阱。
好不容易回到宫里能得到一丝喘息。
贺兰棠还要紧抓着她不放,问完了前因后果,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萧嫣捂着脑袋,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你别说了,让我清静清静行吗?”
贺兰棠抬起头,看着母亲满脸忧容,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责备,硬是让她咽了下去。
“妈。你今天见识到了,和平共处在后宫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你是皇后,是后宫权力顶端,是后宫所有人的靶子。在别人都想要害咱们的情况下,心软和犹豫就是毒药!贺容华不能留,坚决不能留。”
萧嫣不理解,只觉得贺兰棠太偏执了。
“今天那种情况,她那么勇敢站起来维护我。现在你说不能留,这不就是卸磨杀驴吗?我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即便今天谢婉仪动了胎气,惹怒了皇帝。也不过就是像小刀刮木头,伤不了你性命。她在宫里树敌无数,今天站起来维护你,是为了把你和她捆在一起。今后她再欺负别人,就是把仇恨拉到你身上。一把小刀无所谓,但是无数把刀刮过来,我们还怎么活下去?”
萧嫣揉了揉脸,疲惫至极。
“你为什么总把人想的那么阴暗呢?这不是一场游戏,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性命。既然我们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