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地骂骂咧咧好几句,扬言以后不跟这家人来往。
“不值得为那种人置气,以后咱们家减少跟他们来往就成了,要说真不来往,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不容易闹僵脸。”周玉史道。
田云华蹬他一腿:“你现在这么说,那刚才又是谁气的不让对方来参加酒席的?”
周玉史:“……”他这不也是气过头了嘛。
回家路上回想着,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哪怕不用依着对方的面子里子,可也是周行北的族叔,见到人总要喊一声的。
周玉史和田云华非常有默契地同时看向儿子那边。
周行北目不斜视地对着斜照进来的日光看着手中翻开的书本,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两人:“…………”
也是,即使是族叔,也分好坏,该敬重的敬重,自己不要脸的,也别恼小辈不给脸。
时间来到去东升区拿筷子的日子。
吴尧尧和周行北两人约好八点见,两人穿的还是上次出门的那一套。
周行北身材高大,穿着白衬衣,纯棉黑裤,腰间系的腰带,还是吴尧尧送的那条。头发随便打理了一下,剑眉星目,双眼黑沉锐亮,这番看着,十分的精神和稳重。确实有点惹眼,难怪村里有那么多未婚姑娘想要嫁给他。
“我户口本带上了,你呢?”周行北问。
吴尧尧点了点头,脸颊划过一抹绯红。
他们先去东升区拿了筷子,又在人行街道上漫步,周行北提议要不要去公园走走,吴尧尧兴致来了,她还没亲眼见过七八零年代的公园。
进入公园大门,先映入眼帘的是水质清澈的湖。周围栽种着柳树,树下摆放着长椅供人休息。
周行北让她坐着等他一会儿,他骑着自行车飞快驶离视野,很快,他又回来了。
这次他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拿着两根冰棍。
吴尧尧眨眨眼睛,没想到周行北这么细心,知道她走得累了,还有些口渴。
因还要去新联公社的民政办公室办领结婚证,今天他们还是没能去酒楼搓一顿,简单地吃了一碗煎肉鱼块饭,周行北哼哧地骑着自行车前往新联公社。
半个多小时。
两人抵达目的地,周行北停好车带着她入内。
作为林场保卫科的队长,周行北在民政办公室里有认识的人,他跟吴尧尧说了一声,得到同意后就带着她去认人。
这人是周行北的发小,叫鹏子,大周行北两岁,四年前结的婚,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大的3岁小的一岁。
见到周行北带着个漂亮的姑娘进来,他先是眼里露出惊艳的神态,接着又想到前两天周行北跟他说的要结婚的事,想来这姑娘就是他还没娶进门的老婆了。
好家伙,藏得这么深。
他们都不知道周行北的未来老婆长这么好看。
毕竟有几个都是新联公社本地的,吴尧尧在沈家村的名声一般,却也没传得人尽皆知。
“行呀,行北你这小子可以呀。”鹏子嘿嘿笑着,不用周行北介绍,主动地跟吴尧尧搭话,“我是行北发小,行北喊我一声鹏子哥,弟妹以后也这样叫我就行了。”
吴尧尧笑着喊人:“鹏子哥。”
“诶!”鹏子大咧咧地高兴应着。
他与周行北闲聊几句,收到请帖的人里就有他一份,他是知道吃席日子是在九月八号,还有三天呢。一打听,知道两人是先来领结婚证的,高兴地连忙说这事交给他来办。
现在结婚比以前容易了,吴尧尧目前没工作,只需要拿出户口本就好,周行北还需要单位开的证明,然后交钱后到办理结婚业务的窗口盖钢印就成了。
有了鹏子,结婚证下来的速度很快。
不用两小时,两人就拿到了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1978年的结婚证像是一张开合的奖状,上方是五角星连着翩翩起舞的红旗,金色锁环围成正正方方的四方形,印着鲜艳红色字体的“结婚证”,下面还有两人的名字,性别,年龄与日期等。
吴尧尧摸了摸上面刚写下来的名字,又看了看站立在身侧的男人。
这个人,居然就是她的男人了。
这种转变来得又快又急,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将自己的命运一半里交给这个男人,吴尧尧不知是对是错,只晓得,此刻她心情是愉悦。
周行北垂眸看向她,一点没受到周围的影响,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尧尧,我们领证了。”
“对。”吴尧尧跟着点头。
周行北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她扬起来的脸上,突然抬手捏了捏。
他早就想捏了,看着宛如皎白的玉,带着透光的粉嫩,他指腹粗糙,只轻轻捏了下。
很滑……像白嫩豆腐。
今日开始,他们就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