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他们在地里忙活好几天,需要开垦的地已经差不多,留下一小部分人播种,其他人就可以短暂的歇息。
林锦云趁机和家里人说了声,拿个背篓独自上山。其他人心有忧思,紧接着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派遣侍从,又陷入另一种低落中。
路上几个月,萧秉文的腿已经度过初期的修养环节,接下来想要快速好起来,药方上得换换。
林锦云倒是可以直接用系统弄药出来,但她没办法跟其他人解释,所以不得不演一出上山采药的戏码,做给其他人看。
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她还故意往深山里走了一段路,只是没想到就那么巧,走着走着听到有人在虚弱地哀嚎。
她出于好心,循着求救声找过去,没想到看到的是被挂在岌岌可危的树杈上的萧秉安。
四目相对,两人都说不出的震惊。
“你怎么在这儿?”
“我……那个当官的说要是能采到比较稀有的物资上交,就能有话语权,我就过来摘崖壁上的药草。”萧秉安咬着牙,心中藏着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二嫂,你先把我救下去吧。”
林锦云没多想,爬上旁边另一棵要大些的树,在靠近萧秉安的那边探身伸手,以身体作桥,让萧秉安抓着她荡过来,落到这边的树上,再费力地下树——这时林锦云才知道,他应该是从崖壁滚下来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到,腿上有一道很大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但仍旧狰狞。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显得格外不重要。林锦云没第一时间仔细检查,自然也就错过萧秉安眼中的怨毒。
新鲜血液的味道容易吸引附近的野兽,他们不能在此久留。俩人是都有家室的叔嫂关系,背着回去不合适,林锦云就给找根结实的木棍让他支撑,虚扶着他,催促他快些走。
无数个让人觉得不公平的细节汇聚到一起,萧秉安已经不太愿意理这个所谓的二嫂。
他们大概走了几十分钟,才碰到一个路人。
那人恰好对他们有印象,打招呼的时候多问了声:“三郎这是受伤了?怎么弄的?”
为了挣面子而受伤说出去太丢脸,林锦云没开口,偏头看向萧秉安,等他的说辞。
却没想萧秉安会错意,将那个好意的眼神看作是嘲笑,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恨意,话不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二嫂跟我说崖壁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希望我能去帮她采摘。结果她估算错了……哈哈,我还以为是二嫂故意害我摔一跤,让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二嫂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越是脑热,说的话反而越冷静。这是好技能,可惜用错了地方。
那个村民知道他们一家的关系,表情瞬间变得微妙,只是点点头,顺着说几句客套话,匆匆离开。
“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人一走,林锦云就直接质问。
萧家家教其实不错,萧秉安也很少干这种随口陷害别人的事,他心虚地别开视线:“我随口说说,二嫂不会还当真吧?”
林锦云气得发笑,连说三声“好”,一只手抓住萧秉安的后领,直接拖着他上了旁边一棵大树。
“我把你从树上救下来的,你回树上蹲着吧。”林锦云轻易跳下树,眼神毫不收敛,“我都故意害你变成这样了,怎么会救你呢?”
萧秉安之前就知道林锦云力气大,但没想到这么大!他只知道自己被抓着拖拽,没顾得上挣扎几下,人就已经在树上,再一晃神,他坐在树顶,和树下的人遥遥相望。
“不……二嫂,我知道错了,二嫂!”
好歹是个娇少爷,舒服一下就开始觉得浑身的疼痛都被放大,他根本就没有自己跳下树的勇气。
林锦云压根不管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位少爷,还是说这只是他们所谓无伤大雅的玩笑?反正她不爽了,就得解决问题才行,问题解决不了,那就让制造问题的人付出代价。
最终她独自回到家,用从系统里弄出来的草药研磨新的药膏,给萧秉文弄腿,这时才听萧秉文说,家里人去问过官差,那些人也不知道萧秉安的去向。也就是说,确认失踪了。
林锦云垂着眼,轻描淡写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有村民说似乎在山上见过他。”
“当真?!”萧秉文眉心微动,立马叫人来传信,让父亲叫上村民一起上山救人。
边疆地广,他们似乎是找错路。将近一个时辰后才看见有人背着虚弱的萧秉安回家。
他们被流放的这几个月里,萧秉文的腿伤一直都是林锦云在治,几乎所有人都默认林锦云有隐藏的医术, 她治外伤很厉害。
所以回家没多久,他们先把萧秉安安置好,让他吃上东西后,萧夫人立刻来找林锦云。
“锦云丫头。”萧夫人抓着林锦云的手,几乎是理所当然地拉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