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村民会畏惧镇上的有钱人,萧秉文不会。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是你的姘头?你要来替她出头?”
下一瞬,萧秉安的拳头已经落到口出狂言的那人脸上。
但他们没打起来,两个受过简单训练的打手,也就在普通百姓面前装一装练家子。
碰上萧秉文这种级别的,他们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手刚挥出去,对面就已经顺势将他扣住。
林锦云怕萧秉安出手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把他往后一拦,自己上前,通过点穴给那人身体造成麻痹,再趁机一棍子挥向毫无保护措施的老二。
随着带回音的敲击声荡开,那人眼神都清澈不少,捂着裤裆直往后倒。
等有人拿绳子将他捆上时,他已经在做不出半点反抗的动作。
与他同行的那人把头垂低,只无比庆幸自己没落到那女人手里。
“捆好,押紧实了。”
萧秉文怒时不显,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深情,只是话比以往要略多。
“一个买来的员外身份,就足以让人派家仆闯入周边村庄,直接强抢妙龄少女,对人大打出手。”
“数罪并罚,身居官职即罪加一等。把他俩看好,等沈大人赶过来提审。段戈,六子,去。”
员外只是个买来赋闲的身份,许多地方就连地主都能这么称呼,算个什么官?
他故意这么一说,就相当于叠帽子,被捆着的两人赶紧开口替自家老爷开脱。
毕竟这次是犯罪未遂,县令再怎么狠也最多是吃一顿板子关一阵。要是落到草菅人命的主子手里,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再丢去让野狗分食都有可能。
“老实点!”
六子之前放走罪犯的事情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好不容易再有机会,他一巴掌甩到其中一人脸上,随便掏个布团往人嘴里塞。
“有话留着跟青天大老爷说去,赶紧走!”
他和段戈一人押着一个,直接送到书房附近的小仓库,严加看守。
“红缨,过来,没受伤吧?”
林锦云朝红缨招招手,想让人来自己身边仔细检查。
却见后者依旧那么站着,扶着的身前的人,慌张地在他们之间转移视线。
“怎么了?”
“二夫人,我爹忽然说他喘不过气,但是体表没有创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句话说到后面,已经带上颤音。
她明明是医疗队的小队长,在大家的夸赞中觉得自己也有几分本事,此时却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父亲在自己怀中渐渐丧失生命力。
那种落差和无力感最让人绝望。
“先把人带进去,让他平躺在床上,我这就给他检查。”
林锦云目睹那一脚,心中已经有猜测,但流程还是要做。
望闻问切过程中,顺便问问患者还有什么疾病史,一套流程下来,结果和猜测相差也无几。
她对这疯男人如何没太多想法,收回手就拿帕子自己擦拭手指,转身出去和红缨细聊。
“我之前同你说过,壮年过后,人的身体会进入全面的衰老,这时的中老年人比发育中的孩童还要脆弱,些微一些动静就有可能招致大祸。”
红缨听懂了,红着眼睛问:“还有多少日子?”
林锦云沉默几秒,只道:“你们家中应该还有人住在帐篷区?有想见的,尽快叫过来见上一面吧。”
这意思就是马上要死,她无力回天。
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大颗滚落,红缨捂住脸不住地呜咽,哽咽着说是她没用。
“你这段日子学的都是处理外伤,再加上本就是半路出家,能有现在的成绩已经很厉害了。”
林锦云拍拍她的肩,没提她爹的疯事,只说让她最后去说说话。
然后看着红缨收住眼泪推门进去,然后又看见她被人砸着东西赶出来。
等到萧家人再过去时,红缨爹强撑起身体,又说自己对这个闺女如何上心,如何割舍不下,只想看着闺女能寻个好人家。
这话的意思也太明显,自己都快断气了,还惦记着那几个银子。
“虽然你干过挺多荒唐事,但你送给萧家一个这么好的闺女,我还是认你这个亲家。”
萧母说着,给旁边的萧秉安递个眼神,让他把带来的东西取出来给床上的老头。
“没有时间仔细算了,这里一共是一百两,该够你要求的彩礼聘礼,还能余出钱来,办一桌风风光光的酒宴。”
他不就图这个面子吗。
一百两啊,只在说书人戏里听说过的东西。
盖着红布的托盘,一掀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银子,亮得晃人眼,能把人的眼泪都晃出来。
刚刚还马上就要咽气的小老头忽然来